第9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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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信中的內容,徐至松的腦海裡浮現出和宋晴在一起的幸福時光――
站在領獎臺上的徐至松無意間看到臺下歡呼鼓掌的宋晴,衝她一笑。宋晴報以羞澀的一笑。徐至松徑直走向宋晴:“請問你是本校的學生嗎?”宋晴答:“我念財經學院……”隨後小徑上、樹蔭下、湖水邊出現了他們相依相伴的身影……
徐至松拿?布的手機械地在玻璃上滑動著,繼續想著信中的內容。宋晴的聲音又響起來:
“你走後,我們的孩子出世了,是個男孩,我給他取個名字叫思松,他很懂事,好可愛好可愛……”
徐至松痛苦地搖頭,好像要甩脫腦海中又浮現的不愉快的回憶――
寧靜的月光下,宋晴依在徐至松的肩膀上,兩人街道上漫步。宋晴悄聲說:“你要當爸爸了。”徐至松高興地說:“讓我看看!”宋晴嬌嗔:“在街上呢!”她看看四處無人,順從地讓徐至松把手放在肚子上。徐至松興奮地說:“真的,他在動呢。”宋晴笑:“瞎說,才三個月。唉,你說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徐至松:“無論是男孩或是女孩,取名字的權利都屬於他媽媽,這事畢竟他媽媽最辛苦。”宋晴幸福地笑了……
擦玻璃的徐至松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繼續想著信中的內容,宋晴的聲音:
“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你那雙眼睛告訴我你一定不是殺人兇手……可我不明白程一他為什麼會指證你,你們是那麼的要好,那一刻你的震驚……”
徐至松一拳搗在窗臺上,眼前出現了當年法庭上的情景――
莊嚴的法庭上,公訴人問站在被告席上的徐至松:“被告,在犯罪嫌疑人王貴寶被抓獲後你是否打擊過他的身體?”徐至松答:“打過,他當時撲向我……”公訴人打斷徐至松:“被告,不要回答無關問題,請回答你打擊過他的那個部位?”徐至松答:“胸部。”公訴人:“用什麼方式打擊的?”徐至松:“拳頭……”公訴人詢問完畢,審判長問徐至松:“被告,你有何證據證明你的陳述是事實?”徐至松:“當時我的同事程一在場。”審判長宣佈:“請被告證人程一到庭作證。”程一走上證人席。公訴人對程一:“請證人講明身份。”程一:“刑警支隊警員程一。”公訴人:“請問證人,被告打擊被害人王貴寶時你是否在場?”程一:“在場。”公訴人:“請你當庭陳述你所見的情形。”程一:“當時嫌疑人王貴寶在羈押室,我和徐至松去提審他,一開門嫌疑人就罵徐至松亂抓人,當徐至松給他開啟手銬後他就撲向徐至松,為防止嫌疑人逃跑徐至松當胸一拳把他擊倒……”程一難以啟齒般的不再說下去。公訴人:“請證人繼續陳述被告擊倒王貴寶後的情形。”程一極不情願地說:“徐至松在擊倒王貴寶後怕他繼續反抗,就又打了他一拳……”公訴人:“打在什麼部位?”程一:“頭部,左耳下方。”被告席上的徐至松如聞霹靂,不相信地睜大眼睛望著程一。旁聽席上的宋晴緊張地望著徐至松,滿眼淚水奪眶而出……
痛苦的回憶使徐至松失去了往常的冷靜,他突然的把?布扔在窗臺上,幾步走到床前,拿出壓在褥子下的信用力的撕扯,等信變成了不能再撕的碎片後,他把碎紙緊緊地攥在手裡,用力握著。他面向牆壁的那張面孔扭曲,眼睛裡散發著惡狼般的兇焰。
監室內的罪犯都放下手中的活計怔怔地看著徐至松,顯然他們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態。任重望著徐至松,臉上現出陰冷的笑意。
同時,七監區辦公室裡,汪尚中聽著韓式的彙報眉頭愈皺愈緊,等他講述完畢,汪尚中問:“宋晴的話你覺得有幾分可信?”
韓式毫不猶豫的回答:“如果讓我自己感覺,百分之百。”
汪尚中“噢”了一聲對韓式如此武斷有些意外,但他隨即點頭:“這個宋晴我見過,我在七監區時她來過幾次,要求接見徐至松,可徐至松不見她,我為此還他做過工作,可沒見成效,可她當時沒提這事呀?”
韓式也感到不解:“她也是憑直覺。如果徐至松真是被冤枉的,他又怎能如此的心平氣和?”
汪尚中思索著,像是自言自語:“如果徐至松的案子被人做成鐵案,這就可怕了……”
韓式不解:“可怕?”
汪尚中點頭:“是可怕,非常可怕。如果一個人被人誣陷下獄,不鳴冤而且甚至一絲氣憤都看不出來,這隻能證明一點,”他一字一字地說,“絕望,被絕望點燃的仇恨!”
韓式一驚而悟:“如果這樣,徐至松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