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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怎麼沒有理?
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愛上她,離曖昧有點近,離愛情還很遠,若是知曉這世上還有自己的兒子存在,肯定不會容忍他流落外頭。
就算她經濟條件再好,他也不可能讓兒子跟在她身邊。以他的手段,肯定會想法設法將兒子給搶過來。
她在機場被絆倒早產,在產房裡待了很久,那過程確實漫長,承受了不可思量的痛楚,確實談得上是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了灝灝。
他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若是當初知道幾年後他會愛上這個女人,他肯定不會犯下那麼多的滔天大罪。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在跟她結婚的一年多,他對她的態度,都談不上和善,想必真的是一個很糟糕、不合格的丈夫,這等印象,她大概刻骨銘心,直至現在他努力轉型,卻效果甚微。
“還有,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怪我留下孩子嗎?”
她看得出來他姿態鬆動,風向在扭轉,得理不饒人地逼問道。
今天,她也有些累了,不想跟人吵,何況她未曾理虧,需要反省的一直都是他,而非是自己。
她也沒認為自己瞞著他剩下灝灝就是罪大惡極,若非菲菲說溜嘴,他應該還不知曉,若是自己不跟菲菲和盤托出,他這輩子也不知道他在這世上還有一個血脈相承的兒子。
明明房間裡安靜到連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到,但是聞人臻卻覺得腦子裡嗡嗡嗡的吵鬧得很,他的一雙眸子緊盯著眼前的季璃昕。
她的目光坦坦蕩蕩,她在想什麼,他猜不到,她的自若在他略顯走神的目光中顯得異常刺目,刺目到令他太陽穴抽痛的跳個不停。
他身上醞釀著一種很明顯的名為“頹敗”的神色,似噴薄欲出。
灝灝的存在,他怎麼會抱怨呢?
剛得知他是自己的兒子時,他驚訝多於喜悅,不可否認,對於灝灝的存在,他是欣喜的。
前些天,聽到他們曾有過一個孩子,但是失去了,他內心飽受煎熬。
上帝又從天而降給自己送來灝灝,他感恩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覺得他的出生是個錯誤呢?
托爾斯泰曾說過“改過遷善從不嫌遲”,他願意改正,但她的心魔,何時能夠驅逐?
心神漸漸歸攏後,他覺得他似乎沒資格發脾氣,有資格的是她。
但是想到宋柯跟冷天澈,他有生不出好氣來。她是否打算從那兩個男人中選一個當灝灝的便宜爸爸?
她,緘口不語。
他,也沉默良久,內心幾番掙扎,在冷熱邊緣遊弋。
但最終還是敗在了她的沉默下,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生氣的是你沒把灝灝的出生告訴我,但是我很高興灝灝是我的兒子。”那是我們的兒子,不是別人的。
雖然他想過跟她在一起把灝灝當成親生的,但是人總有些私心的,希望自己所喜歡的融合了自己的血緣。
如果引起自己反感是她的保護色,他本能地否決,他根本就不想跟她吵。
他,想要呵護她。
若是以前,大概他不會去真正理會呵護這兩個字到底存在著怎樣詳細的深層含義。
可是,從牴觸到認清,他明白了這世上任何事都沒有絕對,只是遇沒遇見那個對的人而已。這話,他當著她的面,倒是說不出口。
只是,他依然覺得有一股鬱氣堵在心口,他意識到自己愛上她,但是不知道如何使她快樂。
“這又能說明什麼?”
輕易相信別人,對自身而言,絕對是一道致命傷。
她覺得他很煩,於是扭頭去數他襯衣上頭的紐扣。
而且,他到底打算要跟她僵持到何時?
她甚至隱約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灝灝的身世大揭秘,以後,將會受到他更多的牽制。
但那畢竟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她只想好好休息。
前陣子母親去世,她的體力一直透支,勞心勞力,還沒調整過來。
聞人臻的目光順著她的鼻樑向下,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自言自語,“能不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不認為你曾犯過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決定負責,若是每做錯一件事,便祈求他人的原諒,那麼這個世界便不再會有秩序。”
她的話如同警鐘敲在聞人臻的耳膜上,她這麼說,是不打算原諒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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