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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話,動了動唇,欲要屏住呼吸,卻發現做比想來得困難。他的呼吸有些粗重,聽到手機裡擔憂的女聲傳來,“小昕,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來?”
見對方沒吭聲,她又補充道,“你是不是在酒吧?要不要我讓王伯來接你?”
聞人臻從病床上收回視線,推開門,走了出去。走廊上夜風清涼,吹得他人也跟著清醒了些,可是心頭的悒鬱,不見得迎風消散。
他慢慢組織自己的語言,一字一頓,“我不是季璃昕。”
忽然聽到男人的聲音,嚴可欣嚇了一跳,“你是誰?是不是你偷了小昕的手機?”
聞人臻眼底一閃而過一絲刺痛,神色倏地變冷,澀然而緩慢的開口。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我叫聞人臻。”
聞人臻?
嚴可欣心頭忽的一跳,許久,她低低開口,“臻兒,怎麼是你?”
聞人臻身子一僵,夜色將大半個他隱沒其間。
他站著沒動,走廊上昏黃的燈光將她的身影拉的老長,偶有巡夜的幾個護士經過,此時的夜空,無緣籠罩在一片低沉又壓抑的氛圍之下,他的背影,看上去蕭瑟孤單。
聞人臻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嚴可欣,看來你並沒有把我給遺忘了,我不知道是否應該感激你。”
“臻兒,媽媽當年拋棄你也是情非得已,你知道聞人家容不下我,我離鄉背井,在c市遇到雄哥,他對我很好,後來我沒想到他要回a市創業,我才跟著回來。臻兒,這麼多年來,媽媽從未忘記過你,媽媽知道這些年來,媽媽虧欠你太多了,你缺少母愛,你的能力很強,現在甚至把你大哥二哥拉下了臺,媽媽真為你今天所作所為感到由衷的驕傲。”
聞人臻心裡冷哼一聲,愈加煩躁,她這是什麼意思?她說得很好聽,很令人感動,但是她以為自己是什麼人,三言兩語就能取得自己的原諒嗎?不可能的。
“臻兒,你別傷害小昕,她是你弟弟喜歡的女人。”
嚴可欣的聲音忽地變低,輕柔的彷彿即將被風吹散。
他冷笑,無端地為自己感到悲哀。
她先前說的,不過是為了引出後文,虧他還真差點被她給打動了。
這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他對這拋棄自己的女人寄予厚望,根本就是自我作踐。聞人臻,你該醒醒了。
“我沒有弟弟。”
他極為肯定地說道。同母異父,既然連這母親都拋棄自己了,那麼唯一的那點血脈,也應該扯斷。若是可以磨滅,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從體內抽離出來,砸回給嚴可欣。
聞人臻頓了頓,不冷不淡的問道,“如果這個女人,也是我喜歡的,你覺得我是否該退讓呢?”
他想,這是給她最後一次機會了,若是她的心偏向自己,自己可以考慮對她從輕發落,若是偏向冷天澈,自己接下來,絕不會讓她好過,她做下的孽,母債子償,冷天澈要替代承擔。
這母親,若是如此為兒子著想,那麼兒子,也該義無反顧地位母親犧牲點什麼,不是嗎?
“先來後到,臻兒,你沒必要跟你弟弟搶,如果是為了報復我。”
聞言,他臉色愈沉,彷彿隔夜的茶水一般。
報復她?是啊,他是想要報復她,是想要借季璃昕讓冷天澈痛苦,繼而打擊到她,因為冷天澈是她的寶貝兒子。
可是,因為那個人是季璃昕,他沒有實施這個計劃,便宜了嚴可欣,真是太便宜她了。
他真的是太天真了,還妄想她有半點偏向自己,可惜,沒有。她真吝嗇,完全站在冷天澈的立場勸誡自己,以長輩的口吻,用說教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真的是很可笑,不是嗎?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不認為你還有資格當我的母親。”
他眸色中冷冽一片,凝成了尖銳的冰片,鋒利的很。
先來後到,他不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後到的。走廊上又恢復了空蕩蕩,他望向廊簷下的燈,忽然覺得很刺目。
他繃著一張俊臉,覺得很諷刺,這個電話很諷刺。
他不知道這電話,到底是打擊了嚴可欣,還是讓自己對嚴可欣失望透頂。
“臻兒,你若是想發火,儘管衝著我來,澈兒是無辜的,他不該淪為你報復的物件。還有小昕,她也是無辜的,她如今還懷著澈兒的孩子,你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何苦為難一個弱勢婦孺呢?”
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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