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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醫生就讓顧忘川將她抱下產床，放到了推床上。

她輕盈得不可思議，不像其它孕婦那樣懷孕時體重增加，她則相反，感覺比以前還要瘦了。

林悅爾被推了出去，護士將薄荷抱過來，給顧忘川看了一眼，然後就要送去保溫箱裡。

“是個女兒。”

雖然早產，小薄荷卻很健康，精氣十足的，哭也是特別的用力。當顧忘川看到那孩子時，眼眸即刻放柔，她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無一不是小巧精緻。都說新生兒通常都是面板皺巴巴的，很難看，但她卻是個十分漂亮的寶寶。連護士都誇，說接生了那麼多寶寶，就屬她最漂亮！

顧忘川只一眼，心都要被麻醉了。

這是……他和林悅爾的孩子……

“我可以抱一下嗎？”

從護士手中接過來女兒，顧忘川的心竟痛得厲害。

這個小傢伙，好像一下子就闖進了他的心裡，撞得他措手不及。

她還這麼小，都不會走路，不會叫爹地媽咪，小到不可思議，小到讓人捨不得碰她一根指頭……

倘若，有人現在敢動女兒一下，顧忘川都會直接要了對方的命！可偏偏，想要傷害她的，竟然就是他自己！他要殘忍的，從這麼小的孩子體內，取出一個器官，再送到兒子的身體裡……

顧忘川胸口悶脹，心疼得讓他喘不上來氣，把孩子交給護士，他便匆匆離開了產房。

母女平安，顧長天跟花姨都是歡天喜地的，花姨直說，這是因為林悅爾心地好，才會得到老天眷顧。兩人趕緊去看了薄荷，那漂亮的小模樣，直讓人捨不得移開眼。縱然是顧長天這種重男輕女，傳統觀念極重的人，也不禁笑開了眉。

“你看你看，那寶寶真漂亮！”旁邊有其它家屬，指著剛剛放到保溫箱裡的小薄荷，“哎喲，跟個洋娃娃似的，一定是混血兒的！”

顧長天馬上大聲說，“什麼混血！她太爺爺就在這兒呢！純正國產！”

幾人一滯，接著爆笑，各種讚美接踵而來。

顧長天還從沒想過，就因為一個剛出生的小寶寶，自己居然能得到這麼大的滿足！

花姨趕緊說，“老爺，我們回去看看大少奶奶吧。”

“哦，對對對。”兩人連忙去了vip病房，林悅爾早已疲憊的暈睡過去，那張小臉憔悴的讓人心疼。

“咦，大少爺呢？”花姨從剛才就沒看到顧忘川的身影，不禁好奇的問。

顧長天的臉又板了起來，“那個臭小子——”

顧忘川才剛走出醫院，就接到了嚴曉君的電話，他沉住氣，接起來，對面立即是她焦急的聲音，“忘川，怎麼樣，林悅爾生了沒有？孩子健康嗎？有沒有病？”

聽到她一連串的問題，顧忘川咬緊牙，沉著聲音問，“今天這件事，是你做的吧。”

嚴曉君一滯，她並不想隱瞞，也無需隱瞞，索性大方承認，“是。”

是她給了劉大叔一筆錢，將這場戲演得更像似一場意外！林悅爾會怎樣，她不在乎，她要的，只是她肚裡的孩子！

顧忘川再也抑制不住，對著電話裡的她，低吼出聲，“你差點殺了她，你知不知道？！”

也不知他口中的“她”是林悅爾，還是他剛得到的小女兒。

嚴曉君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麼，急問，“她生了？是……女兒？”

顧忘川咬緊牙，神情複雜至冷漠，“曉君，我不許你再打她的主意了！”

剛剛就像是陪林悅爾在生死邊緣徘徊過一次，直到現在，他整個人都還沒有完全甦醒過來一樣，滿腦子都是她和薄荷那張小小的可愛臉龐。

“忘川……你、你後悔了嗎？”嚴曉君顫抖著聲音問，“你……你不想救麟兒了嗎？他還等著他爹地回來救他呢……”

顧忘川站在原地，想到另一個孩子，那虛弱無助的模樣，他的心就像刀割似的疼。

麟兒是他的兒子，可薄荷……也是他的女兒。

“只要一顆腎而已，她不會死的！”嚴曉君已是聲淚俱下，“可是，沒有這顆腎的話，麟兒會死的！忘川，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

顧忘川靠在牆壁上，身子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握著電話，只聽到裡面傳來的悽慘的哭聲，“如果我爸爸還活著，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外孫受這種痛苦！就算是去偷是去搶，他也會弄一顆腎回來！”

顧忘川僵住了身體，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