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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扯著嗓子吼了起來,說,“別過來,你他媽別過來!”
我不知道他不讓誰過去,我只有一種直覺,寅寅有危險。我顧不上別的了,伸手一拽,把寅寅弄開。
寅寅還蹲著呢,所以一下子她噗通一聲歪著坐到了地上。但這麼一來,她也真躲過一劫。
劉哥半茶缸的開水全撥過去了,如果寅寅還是剛才姿勢,保準燙的就此毀容。
寅寅性格爺們歸爺們,畢竟還是女人,她嚇得臉有點白。我是順勢一使勁,又把她拖起來。
劉哥根本不把我倆當同事了,他瘋言瘋語上,看著我倆,又把剩下半茶缸開水潑過來。
我跟寅寅全擠在床頭櫃前,一時間沒躲的地方。我是純屬一發狠,也有點男人保護女人的念頭,我抱著寅寅擋在她面前。
這下可好,開水全淋在我後背上了。我上衣裡面是襯衫,外面穿個夾克。我一邊慶幸開水沒燙到自己,一邊也想淚奔,因為這夾克七百多塊錢,全他孃的毀了。
劉哥沒脫鞋,這麼坐回床上,又要抓暖壺,看樣還想繼續燙我倆。寅寅忍不住出手了。
她學過擒拿,派上用場了。她也上了床,耍幾個技巧,把劉哥摁在下面,用膝蓋頂著。劉哥大腦混亂著,一時間掙脫不開。
看我還傻看著,寅寅喊了句,“等什麼呢?叫醫生。”
我反應過來,哦一聲扭頭就跑。我是扯開嗓子吼起來,很快把一堆醫生護士全叫來了,也有一些病患不知道咋回事,從病房裡探個腦袋往外看。
醫護人員全圍在劉哥旁邊,劉哥的瘋勁更大,這時都要咬人了。不過有專業人員在,寅寅也不出頭了,跟我站在一旁旁觀。
寅寅還有心問問劉哥病情,我是把夾克脫下來,捧著看來看去,不知道說啥好了。
最後沒我倆什麼事了,寅寅帶著我離開。這次探病,我們一點收穫都沒有,要是較真的說,我還倒搭一件衣服。
下午上班時,張隊把我倆叫去了,他知道我們看望劉哥的事,想必是醫院那邊有人打來電話。
只有我們仨在一個小會議室,張隊是真不給面子,把我倆劈頭蓋臉一頓批評。
他說,女屍在上午已經運到省廳了,省裡好幾個法醫一起參與瞭解剖,按省廳的回覆,這案子確實怪,上面要派專員過來,成立專案組調查。
張隊的意思,既然省裡出面了,等這兩天專員到了,我們再按照他的意思,繼續展開調查,這期間我們就消停一下,另外老劉還有病,我們作為同事,不要去折磨他,也不要在沒經過領導同意之下,亂展開調查。
寅寅不服氣,總想插話說兩句,張隊不給她機會,我是看出張隊挺氣憤,就順著遞軟話。
最後張隊擺擺手,讓我倆好好反思,轉身離開了。
寅寅靠在會議桌上,沉著臉吸著煙。我也是好心,心說既然批評完了,我們還賴在會議室幹嘛?我叫著寅寅一起走。
誰知道寅寅不僅不走,還拉著我說,“你看張隊什麼德行?慫蛋一個,誰不知道他呀?年紀大了,往副局上使不上勁,索性奔著退休去了,守著刑警隊長的職位,這幾年一直求穩,多少案子被他辦的稀裡糊塗,這次女屍案,你看看,他又是不想管。”
我知道寅寅在吐槽,我能說什麼?總不能一起埋汰張隊吧?我就嘻嘻哈哈的走過場。
我這麼做沒毛病,寅寅卻遷怒,對著我小腹拍了一下,其實她絕對想拍褲襠來了,只是男女有別,沒下去那個手。
她先走了,丟下一句話,“冷詩傑,你這玩意兒真白長了。”
我望著她背影,心說呀哈這小娘們,我這叫懂得為人處事,哪像她,跟點著了的炮仗似的,再者說,什麼叫白長了,她想要還沒有呢!
我也沒理會寅寅的話,跑回法醫門診繼續工作。
下午趕得不好,連續有三個傷情鑑定的活兒,我是連續去了好幾個派出所拿材料,等忙完回到警局時,都晚上七點了。
我是累到都不覺得餓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想動彈,我合計先這麼歇一會,等緩過來了就直接回家睡覺去。
沒多久,鈴鈴聲響起來了,是法醫門診的電話。
說實話,下班後我挺害怕聽到這種聲音的,一個鈴鈴聲,代表的很可能是我上半夜又得工作。
我又不能不接,只好硬著頭皮拿起話筒,我是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對方咯咯笑了。這笑聲很有特點,也讓我一下知道了,是我師父。
我師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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