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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時候,腳步卻又慢了下來。她注意到老人的目光是注視著的是一隻可憐的鴿子,它爪子上的肌肉帶著血,羽毛還粘著類似油漆這樣的液體。它努力的一次又一次想飛起來,但看得出這是徒勞無功,並且展翅的力量已經越來越弱了。
雖然不懂得護理小動物,但惻隱之心還是讓方曉翎想走近這小生命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當她試圖接觸鴿子的時候,老人在身後開口了:“嗨,別管它,它自己會飛起來的。”聲音乾燥嘶啞,明顯是通宵的結果。
老人有餵養鴿子的經驗,他看得應該比我準。方曉翎安定了些,她坐到老人身邊的長凳上,裝作不經意的說:“可是,我看它的氣息越來越弱了。”
“要是飛不起來,它就會死的,對於它來說,這是一場非贏不可的挑戰。也許你不知道,鴿子的意志很頑強,比人頑強得多。信鴿無論飛過多遠的距離,無論要穿越多危險的戰場,它都會飛到要抵達的地方。”老人這時轉過來看著方曉翎,他年紀老了,和美女對視的只有那滄桑的眼神:“我時時在想,要是人也有這種精神,該有多好。比如在非贏不可的牌局中,我就一定能贏,呵呵。”他笑得很坦然、安詳。
這一刻,方曉翎覺得老人的眼神好像鄧肯,那種熟悉的感覺是洞察人心的透徹。她覺得心裡面很溫暖,幾乎要湧到腦海裡,再從眼睛中流出來。她不再帶有歉意了,笑著問:“你看出來了?”
老人點點頭:“雖然你的水平進步很快,可老實說,要到那個房間還嫌早了點。而且,你突然拿出那麼多錢來,顯然是準備孤注一擲的。不過,你做得很好,昨晚該怎麼行動就怎麼行動,絲毫沒有患得患失的感覺。這是對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突然需要那麼多錢。我們儘可能不打超過我們負荷的牌局,但既然一定要打,就不要想籌碼代表的價值。赫赫,我還從沒見過沃克對其他對手有那種意料之外的表情。”
莫非他真的是為了幫助我,而故意放棄那個彩池的?一直隱隱約約的念頭越來越清晰了,方曉翎還想核實一下,她問:“昨晚那把牌……”
老人擺擺手,淡然說:“那把牌啊,我事後又想了好久。你到底是什麼底牌呢?敢做出這樣的行動。一直到現在都放不下,這很不應該啊,過去的牌局就過去了,正確與否不取決於你到底有什麼牌,而在於當時情景下我的決定。”
“這是真理,Johnny也這樣對我說過。”
“Johnny?中國陳?你還受到過他的指導?難怪短短時間內有這樣的造詣,呵呵,前途無量啊。他說的到,也做到了,所以,他成了傳奇的巨鯊王,而我,始終只能默默無名。差就差在那一份灑脫吧。”說到這裡,老人的語氣有些落寞。
你已經很灑脫了啊,能夠為一個陌生人的事情放棄這麼多錢。將來有機會,我一定要把錢還給你。方曉翎這樣想著,但她終究還是要再確認一下,於是方曉翎問:“我想,昨晚那把牌,其實你手上是拿著方塊A的,對不對?”
就在這句問話的同時,方曉翎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噗嗤噗嗤的聲響,很刺耳。她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是那隻鴿子,它真的飛起來了!方曉翎臉上笑容綻放,她開心極了,只覺得離開基茨家之後發生的都是好事。
正因為她在話音剛落之後就轉移了視線,所以她沒看到氈帽老頭那驟然劇變的表情!如果方曉翎是一塊冰,那她一定會在老頭那熾熱的目光下熔化的!
“你說得對,它真的飛起來了。”方曉翎開心拍著手回看老人,這時候他已經鬆懈下來了。雖然他臉上肌肉的扭曲仍然讓方曉翎感到一些詫異,但不至於大吃一驚。
“女孩!”老人的這一聲稱呼粗魯而暴躁,令人愕然,可他的語調馬上就恢復了平和:“我剛才已經說了,過去的牌局,沒必要再去追究。你是否應該全下,並不取決於我是不是有方塊A。我們最應該做的是,打好接下來的每一手牌。那麼,牌桌上見!”
說完,他用很快的動作從口袋裡拿出那頂舊氈帽,拍拍上面的灰塵,將它戴好,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方曉翎惘然不知所措的看著他的背影遠去。
日子過得很快,離這個難忘的夜晚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麗莎還是回家住了一段時間,因為她的罪行並不算太嚴重,加上是自首,被允許保釋。這段時間方曉翎和貝克一家見了兩次。貝克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那個晚上之後,他不再需要隨身攜帶柺杖了。麗莎表情很平靜,彷彿在坦然等待她的審判結果。艾薇則時而高興,時而沮喪,時不時還和衝著貝克和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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