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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曉翎真的認為自己窺探到老人的軟弱了,他希望就此攤牌,而在牌桌上,我們要做的就是對手不希望你做的事情。一個很重要的下注理由是:如果她不下注,那麼彩池不可能被她贏到!對著這個危險的公共牌,試想一下自己要是拿著兩對,由於老人之前一直表現得很被動和軟弱,所以自己應該下一個不大的注,偽裝作再獲取一點價值。下很大的注反而不合理。
對著5300的彩池,方曉翎下注1950,不到彩池的一半。她給予一個似乎很合適的彩池比例對手,但如果老人真的是AT或99,他應該會蓋牌。
看到她下注,老人的手枕在桌面上調整了一下坐姿,方曉翎心中想,這是坐立不安。老人的嘴歪向一邊卻又不是在笑,他的左手在臉上不住的摩擦著。又站起身來回走著,嘴裡喃喃自語。看到他這樣子方曉翎放下了一大半的心,至少他是不會反推回來的。
牌桌上的幾個年輕人都顯出了不耐煩,這樣的蘑菇會很耗時間,而盲注升級的時間是固定的。老人又坐了下來,他用和藹的語氣問方曉翎:“你會讓我看底牌嗎?”
他這樣問的意思,是指如果他蓋牌的話,方曉翎是否會展示底牌。方曉翎一直看著他,此刻也並未將目光移開。她沒回答,對著老人充滿期望的眼神,這樣有點無禮和尷尬。可她儘量維持著面不改容和泰然自若,在規則下,她有權不回應對手的這種問題。
“你看,我是這個。”老人赫然翻出來的是一對K!方曉翎的心猛然跳了一下,這可真是沒想到,一對K會打得這樣被動。他為什麼在翻牌不下注,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的4bet?當你開始激進的時候,對手就會相應的謹慎,這是一種你進我退的常規反應。
老人將一對K扔回給發牌員,他居然在接近7。5:2的彩池比例下蓋掉了KK!也許是因為方曉翎給予他的彩池比例太好了,才令他產生了懷疑的吧。老人目不轉睛的看著方曉翎手上的底牌,他很想她會展示給他看。但方曉翎拿開牌上的魔方,用毫不留戀的動作將之甩向發牌員。方曉翎將目光移開,不去看老人失望的眼神。
以前,她詐唬成功之後將底牌給凱佩爾教授看了,並且當時認為自己做得很對。這次,方曉翎沒這樣做,心中並無一絲歉疚。我並沒有違反規則,不顯示底牌是一種很正常的策略,我必須不讓別人看透我的風格,因為我從現在起要轉為松兇,利用之前建立的緊手形象掠奪籌碼。
我要贏這場比賽!方曉翎腦海裡只有這個,並且覺得比賽過程真的很有意思。現金桌也有交手歷史的因素,但那像抒情的樂章,時斷時續。而比賽則好像環環相扣的交響樂,緊張的節奏交錯重疊在一起,此起彼伏。刺眼高亮的吊燈,光芒照耀在方曉翎的眼眸中,使其瞳孔泛起一抹紅色!
'(七十七 用松兇對抗松兇?)'
七十七用松兇對抗松兇?
盲注升級到300/600/100anti,賽程已經過半,現場還剩下不到80名選手。方曉翎的風格轉變似乎比較成功,再加上運氣中上,這個時候積累了40000多籌碼排在前列。一些選手來了又被淘汰,原來開始時的9個對手現在就剩下她和彭斯在,彭斯有30000多籌碼,形勢也不錯。
比賽已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裁判宣佈中場休息,選手們可以有40分鐘時間在場邊吃點簡單的食物作為晚餐,然後回來後就一直戰鬥到決出最後的勝利者。
“我想我不回來算了。”帶著抱怨的語氣,這時候坐在方曉翎上家的美國男孩嘟噥著,他還剩下1800籌碼,莊家轉一圈就完了。他就剩下隨便兩張牌全下的份,卻還要再等40分鐘。
“幹嘛要放棄希望呢,只要你三把全下勝利,籌碼就會追回到平均值了。”手風正順,方曉翎心情大好。因為年滿21歲才能在賭場打牌,旁邊這個男孩年齡應該和她相仿,只是生成一副比較天真年幼的臉孔,看上去像個孩子。
那男孩笑起來更像個情緒化的小孩:“說的也是,那咱們一起去吃晚餐?”他指指賭場一邊簡便的自助餐桌。
方曉翎微微一笑:“很抱歉,我有朋友在,那待會見吧。”
很多選手還在排隊,而貝克和艾薇已經替方曉翎盛滿了一碟子食物。方曉翎向他們道了謝,坐下來問:“Johnny呢?”
“剛才在這裡遇到幾個老朋友,拉著他打牌去了。”貝克說。方曉翎悠然神往,她明白陳強尼的老朋友們多半都是那個級別的高人,等會要是能帶著門票去看看他們的牌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