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是,我已經感覺到了。祥子就在我的身邊。或許會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或許正趴在我的肩膀上,安心地呼呼睡著了。但是,我卻看不見她。只有我看不見她。
或許,我跟祥子就在兩個伸手可及的平行世界中,卻在拼命地尋找著對方。
就這樣沉湎於幻想之中,我在公寓裡度過了一整天,但是,她屋子裡的電話卻沒有響過。我知道祥子的朋友並不是很多,但是,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也未免有點太奇怪了。
比如,祥子打工的那家咖啡廳的老闆,究竟是怎麼想的呢?如果祥子真的一個多月以來,都這樣無端地曠工,無論如何,他也應該聯絡一下的呀。
祥子失蹤一個半月後的一天,我來到了祥子做兼職的店裡。從我所住的公寓乘電車,去那裡只有兩站地的路程,那裡是一家叫做“乞力馬扎羅山”的、很精緻的咖啡廳。用磚修葺的牆壁周圍,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花朵。
我還是第一次到這家咖啡店裡來呢。祥子在這裡是怎樣的打扮?她的同事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她向客人們如何微笑?她是以怎樣的態度來接待客人的?……她在這裡幹得開心不開心?她是不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價值?……對於這些,我什麼都不知道。
確實是這樣。對於樣子的事情,我還一無所知。我們還只是相識不到半年、每週只見一、兩次面的朋友,還不可能完全瞭解對方。我就是為了能夠更加全面地瞭解她,才向她求婚的。
我感到了一絲不安。就像是在和祥子說話的時候,不經意間所感覺到的那種不安。即便祥子一臉的微笑,我也總覺得她在很遠的地方……我總是感覺,她並不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
推開咖啡廳的門,店裡傳來一陣核桃相互碰撞般的沉悶響聲。進入店內,便感覺到了一股樹木的淡淡清香。接著便有好幾幅雪山的照片映入了眼簾,在小店的角落裡,還陳列著登山的道具。
在吧檯前面的花盆裡,種著一棵很大的美洲梧桐,枝葉奮力地衝著天花板伸展著。作為背景音樂的古典歌曲,悠揚地播放著。
“噢,歡迎光臨!……”在櫃檯的裡面,傳來了店長那如同配音演員般的、優雅的聲音。
那是一個滿臉鬍子的人,吸著煙,向上仰望著。無論是體格還是風貌,店長都像是一個登山愛好者。我原本以為“乞力馬扎羅山”這一名稱,是取自某種咖啡的,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除了店長之外,並沒有見到有別的職員,也不見有其他的客人。我坐在吧檯前,點了一杯冰茶。自從祥子失蹤以來,我的胃裡已經完全無法容納,具有刺激性的白酒或者啤酒了。
滿臉鬍子的店長,似乎在吸完手裡的那支菸之前,並沒有要給我拿飲料的意思。或許有些顧客,見到這樣毫不真誠的態度,便會勃然大怒,但是,我卻對他的行為有幾分好感,或許那是一個秉承著自己信念的男人。
在我觀察著店裡的情形時,我點的冰茶已經送上來了。我喝了一小口,開始開口說話。
“那個……”
“啊?……”店長開始洗刷餐具,頭也不抬,只是這樣生硬地回答我說。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
“你想這裡有女服務生啊?”他照樣沒有抬頭,回答我說。
“那個……松井樣子。”
“啊,那孩子挺好的。她曾經是這裡一個很堅強,又很能幹的孩子。你……見過她嗎?”
曾經是個很能幹的孩子……我注意到了“曾經”這個詞。我拿開了吸管,探了探身子。
“她今天沒來上班嗎?”
“她辭職了,很遺憾啊!……”店長無聊地搖著頭說。
“啊……”我不由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搖晃著杯子裡的冰塊,發出與吊在門口的鈴鐺,一樣的奇怪聲音。
“辭職了?……什麼時候?”
說到這裡,店長終於抬起了頭。用一種登山者特有的嚴肅的,也可以說是很優雅的目光,仔細地打量著我。
“你是第一次上我們店裡來的吧?只要來過一次,我一定能記得。我不記得見過你。”
“嗯,是第一次來。”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和小祥子是什麼關係?”
難道他叫祥子小祥子?祥子在這裡的形象,對我而言,簡直是完全陌生的!……
一想到這裡,我感到有一種類似於嫉妒的複雜心情,向我襲來。
“我是她的未婚夫。”
聽到我的因答,店長那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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