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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過分輕視那些警察,他們應該不會做那種無憑無據的胡亂臆測。不忽視任何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本來就是警察的工作,如果你覺得自己被懷疑了,那就去目白署提出反證。”
我為了慎重起見詢問道:“在阿久津和細野的住所,以及大槻茉莉子的公寓裡,有沒有發現那六千萬,或是看起來可能是那筆錢其中一部分的錢?”
“沒有發現。在你的公寓和事務所也都沒有發現。”
我苦笑起來,又投了十圓硬幣到電話裡。“報紙為什麼沒有報導這起事件?”
“聽說搜查本部把之前發出禁止報導的管制令延長二十四小時,所以事件被公開可能是明天早上吧!不過人質既然已經被殺害,他們應該要儘快下定決心展開公開搜查才是正確的選擇……哼!目白署做的事,我也不瞭解他們的用意。也許他們是想循著阿久津這條線索去追捕綁架犯,這樣一來或許會有助於案件的搜查。”
“在‘Sunny Side’的工作人員裡,沒有記得那個預先支付一萬圓當作阿久津他們飲食費用的人嗎?”
“沒有。那個裝有一萬圓的信封原本是被放在收銀臺旁的失物招領處,然後有一個確認是信封持有人的男人打電話進來說:‘請把信封交給會在九點鐘左右進去店裡,一個叫作阿久津的客人。’搜查本部也打算找出遺留信封的客人,不過據說因為和十天前的錄影帶全混雜在一起了,所以調查起來相當困難。”
錦織把我腦袋裡浮現的話,幾乎一模一樣地講了出來。“目標人物是個非常慎重的人。”
有一個四十幾歲的職業婦女從服務檯裡做完工作走了出來,發現我手中的聽筒後,就像是猛禽類盯著目標獵物一般靠了過來。大廳裡只有這一支電話而已。
“真壁清香的遺體已經被送回真壁家了嗎?”我問。
錦織並沒有馬上回答。“偵探,你想知道的是被害人葬禮的事情嗎?該不會打算去上香吧!不要去!”
那名職業婦女從手提包裡拿出小本電話簿微微地乾咳一聲,把視線看向手錶,還用電話簿輕輕地拍打自己的手指甲兩、三次,稍微撥了撥好像是流行剪法、髮質像舊毛線般的頭髮,並用高跟鞋後跟敲響地板發出叩叩叩的聲音,然後再一次乾咳。彷若流水似的一連串動作,看起來好像是藉由每次等公共電話排隊時累積修煉出來的。
“你大概是有被虐狂的傾向。趁這個時候,我先給你一句忠告——”
“忠告?謝謝你了。葬禮是什麼時候?”我對著正在等電話的女性微微一笑。對方因為我的微笑及口中說出“葬禮”這個詞而有點躊躇,但她還是又重複了剛才那一連串的動作。
“真是個笨蛋!”錦織說道:“聽說今晚要舉行守夜,明天要進行葬禮。因為遺體已經是那種狀態了,趕得這麼急也是逼不得已的事。”
“我今天一定會去目白署投案!我並沒有打算要逃走或躲起來,請你轉達給大迫警部補。”
我再次對著等電話的女性微笑了,她好像因為聽到我所說的“去目白署投案”而感到吃驚。她重新審視我從昨天開始就沒換過,髒汙、皺巴巴且帶著汗味的衣服,並迅速轉身背對著我,直接從旅館的大門離開了。
“偵探,你到底在調查什麼?”錦織的聲音變尖銳了。
“那是委託人的秘密,我無法回答你。”
“什麼委託人?你別胡說八道。誰會把這個事件委託給偵探的——”錦織忽然沉默下來,好像在考慮什麼。
我問起別的問題。“‘清和會’橋爪的事你聽說了嗎?”
“什麼事?”
“橋爪的事。你沒有從‘四課’那邊聽到什麼嗎?”
錦織用不高興的聲音說道:“那個笨蛋昨天深夜在新宿從鬥毆物件‘蒲原興業’經營的夜總會出來時,被人用槍射擊了。吃了兩發子彈,目前好像還沒脫離險境。”
“是被誰打的?”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普通的鬥毆事件罷了。據說當時他們正在做什麼交易的會談,可能是看不慣‘蒲原興業’傲慢的態度而發生鬥毆吧!”
“我知道了……你讓我得到很多參考資料!”我打算結束通話電話。
“等一下,澤崎。”錦織大聲喊道:“要保持聯絡。”
我掛回聽筒走向旅館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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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村千賀子穿著和昨晚和服形象完全不同的單件式洋裝,我不知道是迪奧還是聖羅蘭的,不過明亮的橘色布料上描繪著藏青色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