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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毛利詫異地說道:“這麼一來,如果不假設綁架犯並沒有得到六千萬的話,怎樣看都不合理。在電話裡給人那種沉著冷靜印象的綁架犯,在得到六千萬後還要奪走年幼孩子的性命,實在令人無法認同……”
加治木用譏諷的聲音說道:“六千萬還是落入這個偵探先生手裡吧!不過或許是阿久津、細野,再加上從背後打了偵探先生的男子三人組把錢搶走了,而第三名男子是和綁架沒有任何關係的阿久津的朋友,然後他們發揮巧妙的演技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如果是這樣,物色摩托車騎士的攝影記者事件就變成完全偶然的事件了。也可能是最先抵達停車場的室生刑警侵佔了那筆錢?或是在那之前偶然經過、專以車上財物為目標的小偷開啟行李箱把錢拿走了?”
毛利苦笑地搖搖頭。“太可笑了!果然還是應該認為六千萬已經落入綁架犯手裡……在偵探被奪取了六千萬之後,我曾經懷疑阿久津他們是綁架犯,但從綁架犯打電話來中止談判時,我就重新思考了阿久津他們只是偶然的干擾者的可能性,當時樂觀地認為綁架犯會再打電話來要求贖金也是事實。如果綁架犯的目地是為了要混亂、延遲我們的搜查,他完全成功了……若真是這樣的話,那綁架犯從一開始就計劃即使拿到六千萬也要殺害人質。實在是太殘酷了!”
伊坂在第二根香菸上點火後說道:“在歐美的綁架案件裡,人質在要求贖金之前就已經被殺害的情況很多——當然最近因為政治綁架和大型犯罪組織的綁架則並不一定是這樣。如果不是單獨犯案而是由數名成員組成小組進行綁架,人質若被釋放,即使對方只是小孩子也會成為重要的證人而留下嚴重的風險。以專業的罪犯來說,也有殺害人質是綁架勒索的鐵則這種論調……這次的綁架犯說不定從一開始就是那麼打算的。”
大迫注意到正在沉思的我。“怎麼一副不高興的臉?怎樣了?明明從一開始就說被害人遭殺害和你在停車場有沒有被打昏無關啊!”
會議室裡的每個人都盯著我看。
“以下這種假設可以成立嗎?”我說道:“綁架犯,是打電話到真壁家要求贖金的聲音低沉的女人,和利用阿久津他們在停車場把我從背後打昏、將阿久津他們和我約到養老院的男人,總共兩人。兩個人的計劃是早就預定好的I在我離開‘艾爾美食家’停車場之後,在下一家餐館,或再下一家餐館拿走行李箱裡的六千萬,因為那時我已完全處於警察搜尋的範圍之外,而且當我被餐館電話釘住的期間,任誰都可以拿走行李箱裡的贖金。到此都依照兩人的計劃那樣進展著。但那個男人卻有其他的計劃。他利用阿久津他們確認附近警察還來不及安排的同時,把我弄成無法抵抗的狀態,用更安全的方法得到六千萬。那女人在不知道這件事的情況下打電話到下一家餐館,不過我卻沒去。”
我確認四個刑警們都仔細在聽之後繼續說道:“那女人深信贖金無法到手,於是打電話來中止談判。男人對女人撒謊說我沒出現在下一家餐館,說不定還命令她處理人質,或是故意不和那女人聯絡,一個人迅速逃走……被留下來而陷入一種恐慌狀態的女人到底會怎麼看待作為人質的少女呢?”
伊坂甚至忘了要彈去香菸上的菸灰開口說道:“男子獨佔六千萬,並讓女人殺死活下去會造成他們危險的人質。現在他已經離開礙事的女人個別行動,正在考慮如何使用那六千萬,對嗎?”
“那也不是不可能。”
“我倒沒想過這個。”毛利用像是呻吟般的聲音說:“你是說綁架犯已經拆夥變成兩個人了?得到六千萬的綁架犯和殺死被害人的綁架犯是不同的人,而且利害關係並不一致?如果那樣,確實說明了一些矛盾的事情。”
在那之後大約十分鐘的時間,會議室裡的人持續談論著綁架犯拆夥的這種假設,並沒有出現能打消那個論點的反駁。我依照最初約定的那樣說出委託人的名字和調查三個兒子的事,不過沒有人認真傾聽。我心中也翻攪著某個想法。根據我的假設來看,倘若我能除去阿久津他們和從背後襲擊我的男人的干擾,趕往下一家餐館接聽聲音低沉女人的電話,十一歲少女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從刑警之間被解放出來後,我走出目白署朝停車場的青鳥走去。預備著數小時後即將迫近搜查本部的記者招待會和報導管制的解除,可以看見一群報紙和電視相關人員彷彿獵物出現在眼前的獵犬一樣,正用鼻子到處嗅著,在署內的各個地方蠢蠢欲動。我的腦袋已完全被其他擔憂所支配著——沒有任何確證的擔憂,卻足以令我感到不安。得到六千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