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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興高采烈,可他眉眼間的陰鬱並未完全散去。也許他並不是一個外露的人,但我太瞭解他了,他是高興還是難過,不說一眼,看多了我總能看出來。
我抓著他的手,躺在他腿上,閉著眼睛說:“嗯,好,你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他突然頓住,我睜開眼睛,他低著頭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片刻後,他勾起唇角,點頭:“好。”
接下來幾天他沒有再去上班,我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我們就窩在家裡準備旅行要用的物品,查詢旅遊攻略,制定詳細的路線。
這天我們談到開什麼車,他總共有四輛車,但現在開的卻只有那輛寶藍色的跑車,其他的都在喬家。跑車耍帥還不錯,旅行的話,還得開吉普。只是他卻不肯回去,我雖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但也猜得到大概,他在和阿姨慪氣。
我跟他磨了很久,想趁著回去拿車的機會讓他們母子坐下來好好談談,畢竟是母子,不必弄得跟仇人似的。可他卻不願意,最終還是找徐經開借了輛悍馬。
他將車開回來的時候心情不錯,可我心裡卻難免有些惆悵。和喬楚打電話的時候說起這事,她聽後沉默了一會兒,苦笑著說:“喬家的兒女看著光鮮,可說起來不過如提線木偶一般,什麼都做不得主,婧婧,好好對他。”
這番話說得我雲裡霧裡,想了半天才猜到這其中的原因,或許與我有關。
我沒有再提起回喬家的事情。
整理好行禮那天,我們倆心情都不錯,我提議出去吃頓好的慶祝一下,他笑著答應。
只是剛下樓,我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中年男人,我臉上的笑容一冷,轉身就想走,卻被叫住:“婧婧。”
作者有話要說:
☆、破產
我大致能猜到他是為何而來,因此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我停頓不過兩三秒,就拉著喬航的手疾步往前衝。我不想再見到他,不希望看到他再次用虛偽的溫情來矇騙我,更不希望被他當成一枚棋子利用。
“程婧!”但他在身後緊追不捨,大聲喊著我的名字。
喬航突然停了下來,我拉不動他,只得轉身看他,夜幕西沉,昏暗的路燈下他的表情變得有些飄忽。
“和他談談吧!”他說。
我轉頭看向一路小跑過來的程德勝,他年紀大了,多年來一直坐在辦公室缺少鍛鍊,身子也沒以前好了,跑幾步就有些氣喘吁吁的。他臉上戴著副眼睛,想起來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近視的,只知道以前從未見他戴過。他喘著氣,懇求:“婧婧,和我聊聊,好嗎?”
十分鐘後,我們面對面坐在小區外面的咖啡廳裡,喬航坐在不遠處,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程德勝的表情已經漸漸平靜下來,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文儒雅,雖然只是表面上的。他先是嘆了口氣,而後說起了這半年來程氏的情況:“……知道中套的時候已經晚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聯絡銀行和以前生意上的朋友,但是沒有辦法……”
他說著說著語氣激動起來,眼睛通紅的,雙手撐在桌子上,壓抑著痛苦:“婧婧,你幫我求求喬先生好嗎?我實在是找不到辦法了……最多這個月底,這個月底還沒有找到願意融資的人,我就得宣佈破產……婧婧……”
說到最後他抱著頭痛哭起來,我冷眼看著他,心裡覺得可笑,這麼多年,她從未這樣喊過我,他總是連名帶姓地喊著我的名字,聽起來冷淡而疏離。
我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人,當初剛回到這個家的時候,哪怕對陳佩蘭有敵意,但是對他,我總是有些期盼的。我渴望著他能像別人的父親那樣關心我,對我笑,可是從來都沒有過,面對我的時候,他總是繃著臉,臉上看不出一絲笑容。他對我漠不關心,無論是我考了全班第一還是在外面和人打架,只有在和陳佩蘭母子吵起來的時候,他才會對我露出暴怒的神情,他總是那樣維護那對母子。
我握緊了雙手,搖頭:“我辦不到。”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身子前傾抓住我的手,有些語無倫次:“不,不,婧婧,你做得到的,你肯定做得到,喬先生對你很滿意,喬航那孩子那麼喜歡你,他們肯定會答應的,絕對!”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從他手中抽回手:“你真的是程德勝嗎?你在商海沉浮多年,怎麼會這麼天真?喬先生為什麼滿意我,您不知道嗎?不是我有多麼優秀,給他們一家關了迷魂湯,而是因為我姓程,程氏到了如今這一步,你以為,我的話會有多重的分量?”
他的臉色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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