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譚悅掩嘴輕笑，“沒什麼呀，你對別人坦誠，別人便對你坦誠。你對別人上心，別人便對你上心。任何事都是相互的。”

葉小青若有所思，譚悅這時才注意她的不對勁，抓過她的手臂問，“你這是怎麼了？”

她抽出手來，掠了掠長髮，掩飾般，“沒什麼，不小心磕到了。”

譚悅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終於，葉小青再扛出來，紅了眼框，幾行淚湧下，抽泣著道，“我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我好孤單，好無助”，接過譚悅遞過來的紙巾，問，“姐姐，你告訴我，難道真的不會有人愛我，不會有人願意娶我嗎？”

譚悅躊躇，不知如何回答。

這像對著宇宙發問，自然能否被逆轉？時間是否有盡頭？除非那一天真正到來，否則你永遠不知道答案。

11、情人的婚禮

2008年8月16日，週六，天晴。黃曆上寫著，宜出行，宜破土，宜嫁娶，是個好日子。

正午時分，新大星酒樓，人聲鼎沸，張燈結綵。酒樓門口，擺著鄒李聯婚，席設二樓的告示牌。一眾賓客早早趕到，與新人合影，送上賀禮，拉張椅子坐定，插科打諢。新人鄒剛身著黑色禮服，與著粉紅色婚紗的新娘子立在門口，笑容肆意。來賓除了親戚，大都是公司的同事，基本上眼熟，這邊是新娘財務部的，那邊新郎業務部的，互相寒暄，偶有不認識的，便是曾經的校友，簡單介紹道，這是曾經睡在上鋪的兄弟A君，這是一起打過籃球的B君。然而，正款款走來，笑面如靨的這一位，令新郎有些傻眼，不知如何介紹了。

早晨，葉小青起個大早，開始忙活。刷牙洗臉，描眉畫眼，翻箱倒櫃地翻衣服，紅色小禮服不成，黑色吊帶裙不成，白色蓬蓬裙也不成，滿地的衣服沒一件心儀的。暫且放下，拿起手機，打電話約人。

“喂，胡老闆！”

“小青啊，早！”

“不好意思這麼早打給你，我想問你今天有沒有空，陪我去走個場怎麼樣？”

“走場？走什麼場？”

“婚禮啦”

“啊，恐怕不行，我現在還沒起床呢，下午還要去清水河籤個合同”

“什麼，那好吧”

胡老闆是葉小青的供貨商，外型不錯，已娶妻生子。昨天打了一下午的電話，實在拉不到人，便連這樣犄角旮旯的人也想起來了，不過為臨時充個場，沒想，卻也來不了。突然，葉小青想起另外一個人，那個曾對她企圖不軌的高雄。

誰知，電話打通，事情還沒說出口，對方說，他人在上海。

還要去嗎？葉小青想到放棄，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折騰什麼，為知道鄒剛婚禮的確切時間和地點，是對小芬威逼利誘才獲得的。早晨，又是這樣一陣慌亂，哪個傢伙說，如果你對一個人慌亂，說明你已真正愛上他，就算不是，起碼你很在乎他。不知這狗屁不通的言論有沒有道理，但是不去鄒剛的婚禮，她會寢食難安，如鯁在喉。不像譚悅說的，不過一句話，不過一個不愛的男人的簡單問題，實際上，這很複雜。

去的路上，她想了個明白。怎樣做才能最大限度的打擊鄒剛？在他的婚禮上大鬧一番，讓新娘子知道他們的曾經，甚至跟她交往的時候，他還保持著與另一個女人的肉體關係。可是，知道了這些又怎麼樣呢，別人會怎麼看自己，這個不速之客，這個破壞婚禮破壞幸福的壞人。不理智、丟臉的事，已經做過兩次，變成悍婦、潑婦，並不是自己今後的人生目標。況且，說白了，鄒剛不欠她什麼，唯一做錯的，是不該把那句足以震憾她靈魂的話輕易說出口。她一直避之不及、充耳不聞的，就算擺在自己面前，也不稀罕的——愛情。那樣自負、驕傲的葉小青可以對任何事不屑，但是不能因此，就剝奪她愛的權力。鄒剛像個預言家般預告著她的未來，他有什麼權力這樣做？一個決心不生育的女人，就可以切除她的子宮，剝奪她生育的權力嗎？有些人也許不會明白，她們之所以可以那樣不屑，是因為讓她不屑的事情還存在著發生的可能。一旦有人剝奪了這種可能，反而會忐忑不安，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終日了。葉小青就是這一種，她認為最能夠打擊鄒剛的，不過是帶個活生生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告訴他，這個男人是真心愛我的，並且願意娶我。葉小青不婚是自己選擇的，絕非迫不得已。

今天，她本打算那樣。很不幸的，客串的男人，她沒找到。也就在這時，她好像忽然明白了自己為何心神不寧、心煩氣躁了。並不是在鄒剛面前做做樣子，找回自尊就能了事。而是，她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