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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沒什麼見識的凡人,仙界裡頭誰不曉得我三哥最會裝腔作勢,別的本事沒有,哄人最在行,也就杜蘅那種蠢貨才會跟他交朋友。”他一提起那個天帝之子就滿肚子火,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
雖然龍錫濘只提過一次,但懷英對杜蘅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天帝之子,那個搶了人家臉的三公主的兄長,護短又不講道理,脾氣壞得跟龍錫濘有得一拼。當然,能跟龍錫濘這種幼稚的傢伙絕交的,想必也是一樣的幼稚。
懷英笑了兩聲,並沒有把龍錫濘的話放在心裡。她早就已經確定了,不管是在仙界,還是在人間,龍錫濘這個幼稚又自大的傢伙都不好相處,她和蕭子澹把他當孩子一樣讓著他,所以才不至於有太大的矛盾,可是在仙界,估計就沒有誰願意讓著他了。這傢伙跟別人處不好,就到處說人家的壞話,這一點也不稀奇——當然,對於國師大人,懷英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蕭子安在蕭子澹屋裡坐了不到一刻鐘就出來了,臉上的神情複雜而熟悉,懷英想了一會兒,這不就是蕭子澹得知龍錫濘身份時的樣子嗎?難道他本著死貧道也要死道友的精神把真相告訴了蕭子安?這可真不像蕭子澹低調的作風!
等蕭子安一走,懷英立刻就奔到蕭子澹屋裡去刨根問題了,“我看子安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大對勁?你不會是跟他說了吧?”
蕭子澹看傻子似的看著她,一臉無語地道:“你覺得我跟你和龍錫濘一樣蠢嗎?這種荒誕不經的事也能隨便說,人家還不得以為我腦子壞了?懷英啊懷英,我看你以前還挺機靈的,怎麼現在越來越笨了?是不是跟龍錫濘在一起久了,近墨者黑被他給傳染了……”
懷英被他幾句話說得都快哭了,小聲道:“大哥你什麼時候這麼毒舌了?我也就是好奇,隨便問問。”她才沒有以為蕭子澹把龍錫濘給出賣了呢。連蕭爹那裡他都半個字沒透露,怎麼會告訴蕭子安?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麼問?
“我跟他說,五郎出身龍虎山,天生神力,力能舉鼎,又自幼習武修道,別說兩頭豬,就算是兩輛馬車也能拉得動。”當然,他還提了提京城裡赫赫有名的國師大人的名字,身為大國師的親弟弟,有些不同尋常也並不奇怪。
當然,他一點也不覺得那位大國師有多麼神奇,不管蕭子桐如何對他崇拜有加,可是,一旦他跟龍錫濘是親兄弟,在蕭子澹的心裡,大國師就立刻走下了神壇,變成了像龍錫濘一樣的蠢貨。
“這樣也行?”懷英頗覺意外,“子安他信了?”
蕭子澹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你說呢?”
那孩子也太單純好騙了吧?那真是蕭家嫡親的少爺麼?
“對了,”蕭子澹臉上的笑意忽然一斂,正色道:“我又問了他蕭月盈的事,子安說她回來後一直躲在家裡頭沒怎麼出門,身邊原來的幾個丫鬟都被趕走了,別的倒是沒有什麼異樣。”不過,單是她把丫鬟們全都換走就已經很惹人生疑了。
一說起丫鬟,懷英忽然想起那個被蕭月盈劃花了臉的雲姑娘,也不曉得她現在怎麼樣了。離開了蕭月盈,對她來說也許是件好事。
不管現在的蕭月盈是妖還是魔,她們暫時都管不著,對蕭家來說,而今最重要是趕緊收拾行李,趕在年前趕到去京城。明年春闈,蕭爹和蕭子澹都要下場,雖說他們已經出了錢塘蕭家的五戶,可蕭家老太爺還是頗為重視,不僅讓府裡的管事定好了船,打點好路上的一切,還送了重禮,金銀盤纏,筆墨紙硯,足足裝了好幾箱,他甚至還把蕭子安給捎上了,說是讓他進京去跟家人團聚。
“太好了,我早就想進京了,可我爹一直不讓,非讓我留在這裡,說是錢塘好讀書,可我一點也不喜歡讀書……”蕭子安難得能出門,一上船就激動得巴拉巴拉說個不停。剛開始懷英還耐著性子陪他聊幾句,到後面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她特別想不通,這孩子平時挺安靜老實的一個人,怎麼一出了門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同樣被蕭子安弄得快要崩潰的是龍錫濘,自從蕭子安聽說龍錫濘出身龍虎山後就一直拉著他打聽道家修行的事,問題還特別多。龍錫濘那臭脾氣,哪裡受得了蕭子安這麼折騰,當即就要發火,被懷英好說歹說地才勸住了。
“煩死了!”好不容易把蕭子安給弄走,龍錫濘氣得在船上直跳,恨不得衝到蕭子安船艙裡一口燒了他,“蕭懷英,我告訴你,他要是敢再在我面前出現,老子就噴口火燒死他,把他扔進河裡淹死……”他一口氣討論了十幾種要人性命的死法,才終於把怒火發洩完了。
懷英掏了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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