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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一瞬間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想了一下才說:“你的意思是捏造?”
“我的意思是控制情報。你雖然是兇手,卻不是一個令人憎恨的可怕兇手,你的行為雖然無法原諒,卻頗值得同情,我們可以幫你塑造這樣的形象。”
“製造假情報?”
“製造印象。”佐佐木一太郎簡潔有力地說道。“所謂的印象,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就算沒有任何明確根據,大家還是會對事物抱持著某種印象。印象可以改變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一家餐廳,餐點的味道完全沒變,但是客人增加,那是因為大家對餐廳的印象變好了;原本大受歡迎的演員突然接不到工作,那是因為大家對他的印象變差了;暗殺首相的兇手變得不再那麼可惡,那是因為大家對他的印象產生了共鳴。”
姑且不論佐佐木一太郎心中是否認為青柳雅春真的是兇手,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並不打算將青柳直接帶往警察局,而是想盡辦法說服他自首,這點讓青柳產生懷疑。這是一件如此嚴重的大案子,佐佐木一太郎明明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拉進警察局,何必多費唇舌在這裡跟他談條件呢?有什麼理由讓佐佐木一太郎想要這麼做?
漸漸地,青柳理解了狀況。想必這個人的目的,或者應該說“他們”的目的,是想要儘量低調地解決這件事。
他們並不想知道真相。
他們對金田首相被暗殺的真正理由、動機、手法以及真兇的身份都沒有興趣。
他們只是想以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收拾善後。
如果強行逮捕青柳雅春,他很可能徹頭徹尾地強調自己的清白。雖然有遙控飛機用品店的影像及豬排店店長的證詞,但對青柳來說這些都是偽證,一定會在法庭上全盤否定,就算最後“他們”在法庭上獲勝,還是會在一般民眾的心中留下疑竇,不見得能令所有人接受。
所以,他們才打算說服青柳雅春認罪,以“管他什麼證據,兇手本人都認罪了,肯定不會錯的”這個論點來讓社會大眾信服吧?
這樣的計劃執行起來比較簡單,問題也較少。只要向世人如此主張,並獲得媒體的認同,一切就搞定了。
想通這一點的青柳雅春並未因此情緒激動,反而是全身無力。
既然他們對真相絲毫沒有興趣,那麼有什麼辦法能證明自己清白呢?
就算找出真正的兇手放在他們眼前,情況也不會改變。青柳感到一陣暈眩,深深的無力感,讓他背上的寒毛一根根倒豎。
“你覺得自首不划算嗎?”佐佐木一太郎問道。
“怎麼可能划算。”
“犯下這麼可怕的案子,你還奢望什麼?”
“不是我做的。”
“你現在快要淹死,正逐漸沉入沼澤中,不管你再怎麼拼命掙扎,也只是增加下沉的速度,而且還有可能連累其他人。如果你乖乖不動,照著我們的指示去做,說不定水只會淹到你的肩膀。”佐佐木一太郎依然以不帶感情的口吻說道。
“別哄我了,你們根本打算讓我滅頂,完全沒有存活的機會。”
佐佐木一太郎並沒有立刻回答這句話,只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青柳雅春,似乎是在研究著他的反應。佐佐木在觀察,就好像動物園的飼養員為了掌握自己所照顧的動物的習性一般,張大眼睛、豎起耳朵地觀察著,他的表情極為認真。車子停下來,本來以為警察局到了,但仔細一看還在馬路中央。往前一望,原來是遇上紅燈。
“遇到紅燈時不是可以開啟警笛,直接衝過去嗎?”
“如果情況緊急的話。”
“現在不緊急嗎?”
“兇手已經抓到了,接下來只要把你帶到東京就行了。”
“東京?”
“這個國家的特徵,在於任何重要事情都在東京進行。”
“能夠到那麼美好的東京,我真是太榮幸了。”
眼前閃了一下。一開始,青柳並未理解自己被揍了,只知道臉頰受到某種撞擊力道,脖子同時扭向一旁,視線變得模糊。拉回身子一看,一旁的佐佐木一太郎依然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剛剛應該是被他以左手揍了一拳,但完全看不出他曾經做過任何舉動。
窗外的景色依然毫無異狀地向後流去。
“現在是警戒狀態,新幹線不是停駛了嗎?”身體的深處在發抖。驟然而來的暴力比臉頰上的疼痛更讓青柳雅春感覺到緊張與恐懼。但他還是勉強振作那幾乎要退縮的意志,他知道這種時候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