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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臺雖然是全國性的頻道,但負責從仙台進行現場轉播的卻是地方電視臺的記者。看來面對這個跟校慶園遊會沒什麼兩樣的突發性騷動,全國性電視臺也已經急忙跟地方電視臺取得合作,共同攜手釋出訊息了。
接著出現一個自稱在事件發生前曾與青柳雅春交談過的中年男子的採訪畫面。這個滿臉胡碴的男子據說是從事自營的貨運業,專門遞送零星貨物,只見他用低沉的聲音說:“我跟青柳先生以前常常在送貨途中遇到。”他看起來年紀比青柳雅春大上兩輪,卻以“先生”來稱呼青柳雅春。“那天接近中午的時候,他跟我打了招呼,因為很久沒見了,我看到他還滿開心的。”他如此說道。“不過,他身旁還有另一個男人。”
“另一個男人?”
“是啊。說起來,他也真可憐。”
“看來您是站在青柳雅春那一邊的?”握著麥克風的記者差異地問道。
“沒那回事。”男子癟著嘴說:“我的貨物被他壓爛了,說真的,造成我很大的困擾。”
雖不知道男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他看起來並沒有嘴巴上說的那麼不滿,臉上反而帶著些許笑意。
田中徹又轉了臺。
畫面上出現一名中年婦女。這名身材結實的婦女指著右邊說:“他往那邊逃了,那邊。”只見她嘮嘮叨叨地說:“就是啊,有個很高大的人,拿著好大的一把槍,往那邊去了。”嘴巴完全停不下來。
“那個人是否就是嫌犯青柳?”記者早已未審先判。
“或許吧,總之我嚇得不敢在街上走了。
連電視臺都把這件事炒得那麼兇,不難想像網路上的騷動肯定一發不可收拾吧。田中徹不禁慶幸著:“這時能住在醫院裡真好。”要是手邊有電腦,自己大概二十四小時都掛在網路上吧。
傍晚時分,電視臺的播報員再次大喊:“我們又獲得了觀眾提供的最新訊息!”
到目前為止已經公佈了無數真假難辨的訊息,播報員竟然還是每次都能夠說得如此興奮,令田中徹哭笑不得。不過,接下來畫面上出現的影像確實讓人印象深刻。
這是一名住在仙台市北部住宅區的男性在自家陽臺以家用攝影機拍攝的影片。
時間似乎是數個小時以前,幾名看起來像警察的男人正舉著手槍,其中有的穿著制服、有的穿便服。他們圍成了小小的半圓形,面對兩名男子。這兩名男子一前一後,後者靠在前者的背上,以刀子抵住前者的脖子,兩名男子的背後有一輛貨車。
“這個人很明顯就是青柳雅春。”難掩激動情緒的播報員如此說道。“青柳利用人質來牽制警察,最後以徒步方式逃逸!”
從影像中看得出來,這個人確實是青柳雅春。他站在一名身材瘦削的男子身後,拿著刀子。鏡頭雖然有點搖晃,但影像拍得很清楚。青柳雅春拉著人質節節後退,最後消失在住宅區的小巷道內。
“後來在距離此處數十公尺遠的地方找到這名被當作人質的男子,沒有生命危險。”
“唉,不曉得那個青柳現在在哪裡。”隔壁床的保土谷康志嘲諷地大聲說道。
“說不定已經在某個地方自殺了。”田中徹忍不住說道。
“唉,死了可就什麼都完了。”
“可是就算活著,也是什麼都完了。”
“是啊,你說的對,什麼都完了。”
或許保土谷康志的個性天生就是三分鐘熱度吧,此時他似乎已經對電視上的報導失去了興趣,開始把玩自己的手機。每次聽到他的手機響起,田中徹便告誡他:“這裡可是醫院呢。”他卻毫不在意,總是喜滋滋地跑到走廊上講電話,令田中徹大感無奈。
數十分鐘後,佐佐木一太郎再次召開記者會。“這個案子可望在短時間內獲得解決。”接著又補上一句:“不過,事情的嚴重性與危險性也越來越大。”兩句話可說是前後矛盾。“青柳雅春目前已經是自暴自棄的狀態。”他嚴肅地對著攝影機說:“在青柳雅春的逃亡過程中,已經造成五人受傷及兩人死亡,我們感到十分遺憾。”
“請問死者是警察嗎?”記者詢問。
“是一般民眾。”佐佐木一太郎回答。
記者此時都擠上前去,繼續追問:“造成一般民眾的傷亡,請問該由誰來負責呢?”追究責任歸屬,正是媒體的專長。
“昨晚,青柳雅春搶了一輛輕型汽車,企圖駕車逃亡。後來與警車相撞,他下車改以徒步方式逃逸,我們在車內發現了高中教師加賀幸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