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頁)
青柳聽了之後,開始煩惱著是否該哈哈大笑。
“我一聽,受到很大的打擊。我感覺它指的似乎是我們。”
“活在小框框裡,有什麼不好?”
“小時候,老師不是會幫我們蓋印章嗎?例如包在花朵裡寫著‘優’,或是‘甲’。”
“嗯。”
“我總覺得,我們繼續在一起,頂多也只能拿到‘甲’。”
“簡直是莫名其妙。”
接著兩人低頭陷入了沉默,雖然搞不清楚後來到底僵持了多久,但是在披薩送達之前,青柳已經離開晴子家。當時的青柳,心中既沒有悲傷也不寂寞,有的只是一團混亂與想要大喊“那些話根本都是無理取鬧”的怒氣。他心想,只要過一段時間,晴子應該就會主動打電話來道歉,告訴他“那天我怪怪的,一時無法控制情緒才會那樣說”之類的吧。
一個星期過去了,一通電話也沒有,但青柳並未因此特別慌張,反正以前吵架或發生爭執的時候,不管錯的是哪一方,最後低頭要求和好的人總是自己,只要過一陣子自己主動跟她聯絡就沒事了,青柳一派輕鬆地想著。何況每天的工作都很忙,也沒時間煩惱那麼多。
十天之後,青柳打了電話,但是一談之下,卻意外發現她的態度完全沒變。“我們還是先分手一次看看吧。”她如此堅持著。
“分手一次,難道還能再分第二次、第三次嗎?”青柳心裡雖然這麼想,卻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與晴子分手之後,青柳只剩下空洞,在胸口、頭上都有看不見的空洞。為了讓自己不去注意這些空洞,他努力檢查貨物、堆積貨物、抱著貨物東奔西跑。此時的青柳常常慶幸,幸好自己做的是勞動身體的工作。但是,每當他在送貨途中看見一些有趣的事情,例如牽著庇里牛斯犬的婦人自暴自棄地像在滑水一樣被狗拉著走,或是高樓大廈的擦窗工人隔著落地窗與裡面的女職員互相尷尬地點頭問好,每當看到類似這樣的趣事時,他都會想到再也沒辦法把這些趣事告訴晴子了,因而湧起一股想要蹲在地上的衝動。受不了鬱悶心情的青柳打了電話給森田森吾,卻只得到“這個號碼已停用”的回應。
某個星期天,青柳雅春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發呆,有一個小學生走過他面前,一張被揉成一團的圓畫紙掉在地上。
“啊,東西掉了。”青柳撿起圖畫紙,交給那個看起來應該是小學低年級生的小朋友。“叔叔,我畫得很好吧?”小學生將畫攤在青柳雅春面前。那是一張蠟筆畫,角落蓋著一個章,上面印著“優”。
“嗯。”青柳雅春不禁露出苦笑。“好羨慕啊,我永遠都是‘甲’呢。”
“你沒有拿過寫在花裡面的‘優’嗎?”小朋友絲毫不掩飾心中的驕傲。
“好想要一個‘優’啊。”青柳打從心底如此說道。
過了半年左右,青柳在二手遊樂器專賣店買了電視遊樂器與遊戲軟體,開始玩起那個養醜魚的遊戲。沒什麼特別理由,只是一時興起,或許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撫平傷痛,確認胸口還有多大的空洞沒被填滿吧。
一開始也不特別起勁,只是半機械式地操縱著把手。但是漸漸地,青柳開始把每天工作上遇到的事情拿出來跟那隻醜魚說,對於這樣的行為,連青柳自己也不禁莞爾。就這樣玩了兩個星期左右,有一天晚上,醜魚在畫面中翻了一圈,轉身對他說:“不要再活在小框框裡了。”
青柳咂了個嘴,不由得露出苦笑。
“這句話,你之前也對樋口說過吧?”青柳指著醜魚說:“都是你害的。”
當然,畫面中的醜魚接下來也只是繼續悠哉地遊著。
“不過……”青柳喃喃說:“那時候就算把比較小的那一片給她,她一定也會生氣吧。你覺得呢?”
醜魚不停地遊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最後,它停了下來,看著畫面另一頭的青柳,傲氣十足地說:“咦?你剛剛說了什麼?”
【青柳雅春…5】
“你剛剛說了什麼?”
這句話讓青柳雅春醒了過來。
“我睡著了?抱歉。”腦袋頗為沉重,搖了一下,甚至感到一絲疼痛。此時青柳才發現自己正身處在車內的副駕駛座上,椅背被放倒了,自己一直睡在上面。
“你剛剛一直在說夢話,做了什麼夢?”駕駛座上的森田森吾握著方向盤,望著擋風玻璃說道。引擎並未發動,車子是靜止的,不過森田森吾的側臉卻顯得非常專注,彷彿正在專心開車。
或許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