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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沸揚揚的流言無法遏止,整個京城的老百姓都議論紛紛的。
天壹茶樓位於方州的繁華街面上,對面就是皇家書院,整個茶樓本身並不起眼,裝飾也不算奢華,但往來的文人墨客很多,頗有雅韻,很多書院的學生都喜歡來此地閒坐片刻,喝上兩杯香茗,順便欣賞一下牆上的字畫。
楊蘊秋帶著崔懷信找了個座位,兩人才在書坊中轉過一圈,此時有些口渴,便叫了一壺熱茶,茶葉不算好,甚至比不上高義平曰裡供給學生們飲用的,可也足以解渴。
他們二人,都不算是特別挑剔。
“環境還不錯,只是太吵鬧了些。”崔懷信聽了一耳朵京城八卦,忍不住嘀咕了兩句。
楊蘊秋一笑,拿摺扇輕輕敲了敲他的頭。
茶樓裡平曰也有說書先生說幾回書。
這曰,說書先生卻不見蹤影,臺上是一瘦骨嶙峋,相貌平常的中年人,身著一襲青色的長袍,斯斯文文。
他一上臺,整個天壹茶樓便安靜下來。
楊蘊秋到覺得這人面熟,去年通考之前,這人就曾到自家書院拜訪,似乎是皇家書院的一教習。
皇家書院名列天下四大書院之一,雖說近年來隱隱有被自家書院壓下的趨勢,但也不是尋常人能進得去的,他們書院的教習,多有不凡之處,何況,他還是這樣的相貌。
如今選官也好,入書院也罷,也要選相貌,凡是那等國字臉,相貌好的,多容易入朝為官,連書院選擇教職員工,那也要看看是不是一身書香,讓人心生親近之意,若是長了一張不大妥當的面孔,除非是才傾天下,否則怕是很難出頭。
他能做了教習,楊蘊秋覺得,這人的口才想必出眾。
正想著,那教習忽然冷笑一聲:“向北望星提劍立,一生長為國家憂,昔年童勇毅,童老將軍為國征戰,左眼盲,右腿斷裂,依舊長吟此詩文,他家三子為國捐軀,小兒子童林童將軍也為國征戰三十年之久,童家為我朝駐守北疆,如今可好,童將軍尚在邊關,其唯一的根苗卻讓人害去了姓命,也不知道童將軍聞之,會有何種心情……”
他口舌利索,字字誅心。
在座的那些平曰裡沒事兒還喜歡談論談論朝政的書生們,更是來了精神,看這樣子,到是認定童文之死,別有內情,朝廷故意隱瞞了他的死亡真相。
“陛下此等做法,實在太讓忠臣良將心寒,縱然無法做到大義滅親,也不可如此敷衍,人家童文在北疆時都未死,何故來了京城,就夭折了去……”
“哼,危言聳聽!”
崔懷信臉色頓時一變。
最近京城裡的各種流言,他們這些學生也不是沒聽過,可書院裡的學生,畢竟和皇上接觸的多些,且楊蘊秋從來都是教導他們,切不可只看表面,所以哪怕京中的流言,都是指摘權貴的,他們還是從中感覺到了異樣的不安。
“百姓們本就喜歡聽各種權貴不法的訊息,越是這類訊息,越是有人相信,我輩讀書人,本該明辨是非,當此國家紛亂之際,他們不但不為國憂慮,反而推波助瀾,實在不該。”
崔懷信的聲音不低。
一句話,惹得在座的那些書生紛紛側目。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說的,有哪裡不對?童文乃是我書院的同窗,難道他死了,我等還能不為他討回個公道?”
好幾個皇家書院的學生忍不住怒目而視,還有兩個站起身來,一臉憤怒。
崔懷信絲毫不懼:“你們想為同窗討回公道,當然應該,但那就能隨意揣測了不成?你們說童文之死有內情,拿出證據,找出真相,去擊響登聞鼓面聖就是,現在蠻人入侵,你們如此唯恐天下不亂,信口雌黃,難道聖賢書都讀到了豬肚子裡去?”
這話夠惡毒。
皇家書院的學生們登時讓氣得臉色發白,不由惱羞成怒:“胡說八道,我看,你不是害死童文的人,也必然和害死他的人有關,否則,你何苦為兇手狡辯?”
崔懷信大笑:“真是笑話,你不是說童林是權貴害死的?我家三代赤貧,就是現在,不打短工還繳納不起束脩,要是真是我害了童文,那可是你冤枉了人家權貴,還讀書人呢,前言不搭後語,真為我們讀書人丟人。”
他這麼一堵人家的話,弄得所有人面色不善,連站在臺上侃侃而談的先生,也有些說不下去。
楊蘊秋失笑,拱了拱手,便對崔懷通道:“沒用的,人們總是傾向於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想改變人的想法,可並不容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