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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有些沙啞,可楊蘊秋這般心志堅定,還是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被一根羽毛撓了一下。
小丫鬟不以為意,舉手推開門。
楊蘊秋走進去就發現,這屋子所有的窗戶都掛著窗簾,是紫色的,色彩很重,屋子裡很陰暗,擺設卻不俗,黃花梨的妝臺上放著一面精美的銅鏡,旁邊的首飾匣子隨意開啟,裡面的珠寶首飾價值連城,就那麼扔著,桌子上地上還散落了不少圓潤的珍珠,這些珍珠顆顆飽滿。
娃娃忍不住笑:“不知道的還以為胭脂姑娘學會了人工珍珠的生產技術。”在這個時代,個頭大,還精緻漂亮的珍珠價比黃金貴得多,她卻隨便扔,讓別的女人看到,非要氣得口鼻生煙。
隔著屏風,就是一張大大的架子床。
胭脂就躺在雪白的帳子裡。
楊蘊秋雖然不大在意,可還是很守禮地沒把視線放過去,而是落在妝臺旁邊的琴案上,上面是一架舊琴。
娃娃掃進去對比,“是扶蘇公子用過的白火琴,聽說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的,價值不好說,要是換了懂行喜歡的,十萬兩白銀也能出得起。”
楊蘊秋不理會娃娃的顯擺,再看屋子裡的棋枰,花架上堆滿了的畫,畫也不錯,都是人物畫,有男有女,落款全是方方正正的胭脂兩個字,一點兒也沒有故弄玄虛,甚至沒有起個字號,好像胭脂姑娘從沒有字,也沒有號。
不像別的名記,只要有了一丁點兒名次,就要給自己取個寓意好,又新鮮的字,恨不得一曰之間傳揚的天下皆知。
還扔著幾本詩集,幾張練字的帖子,最要緊的是,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書案之上的,還有兩套精裝版《狄仁傑》,看那書籍下鋪著綢緞,儲存的十分好,顯然是小姐的心愛之物。
楊蘊秋笑了笑,只見了那詩集,就知道無論胭脂表現的多麼灑脫,她就是個文青少女,還是個愛看狄仁傑的文青少女。
他彷彿已經看見美麗的少女坐在陰暗的房間裡,孤獨地撫琴,自己與自己下棋,坐在燭臺下讀書,時而拍案叫絕。
不多時,楊蘊秋剛剛把整個屋子審視了一遍,床上就響起窸窸窣窣地聲響,胭脂衣衫不整地鑽了出來,頭髮還亂著,亂上也帶著紅暈,偏偏一點兒都不讓人覺得醜陋。
“你怎麼不看我?”胭脂嬌笑道,“我光練習怎麼起床,我就練了整整半年,保證每一個角度都完美無缺,別說你十二歲,你就是隻有兩歲,也不能無視我。”
說著,她就招招手,“來,過來坐,和姐姐聊聊天……你放心,姐姐的床乾淨的很,從不讓別人亂坐,你可是頭一個能坐上來的男人,不,是男孩子。”
話音未落,她就咯咯地笑了起來。
楊蘊秋挑眉,還真大大方方地坐到了胭脂的床上去——他一點兒都不討厭這屋子裡的香氣,也不討厭胭脂這個人,她的神魂,是沒有汙垢的,甚至比他見過的,孫家那幾位小姐都乾淨的多,雖然在外人眼中,她只是個玩物。
他真的大大方方地坐了過去,胭脂反而沒有在調戲小帥哥,伸手拿起那塊兒,被小丫鬟擱在她床頭的藍寶石,握在手中把玩。
“真是好東西,必然是你的心愛之物。”
楊蘊秋點點頭,若非心愛之物,也不會隨身攜帶,時時摩挲,正因如此,這寶石上帶有楊蘊秋的氣息,才更顯得光澤溫潤,一般人就算看不出不凡之處,卻也能隱約感覺得到。
胭脂顯然比一般人更加敏感,否則也不會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察覺到這塊兒寶石的真正玄妙,還拿出來展示。
“我聽說孫公子想在泉州開一家珍寶店?”
楊蘊秋一愣——這事兒他只和衛王說過一次,還是為了借他的勢力,方便賺錢,寫書賺錢賺的實在是太慢了。
這個胭脂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轉念一想,她是煙花女子,入幕之賓數不勝數,天底下最容易淘到訊息的人士之一,這件事兒,既然告訴了衛王,那就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衛王顯然也不覺得開店做生意算什麼秘密的事兒,哪個世家大族沒有自己的生意,光靠俸祿的話,還不餓死?
“如果你的店裡,用這樣級別的寶貝做壓軸品,我就和你合作,如何?放心,絕對不佔你便宜,你只要僱傭我就行了,我替你賣出多少東西,超過你定的底線,你就給我半成的銀錢,怎麼樣,放心吧,你絕不會吃虧。”
娃娃大喜:“答應她,答應她,讓她簽訂契約。”
楊蘊秋有些意外:“難道胭脂姑娘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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