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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續的腳步聲離開,林梨鬆了口氣。也總算得了時間好好看了這屋子。
廳中都是一色的紫色木器,椅子,木桌,包括放置物件的木架,無一不是紫檀木的。只是不像得林府中那樣精細輕巧,都是古樸沉重的。彷彿都濃進了顧家的積年曆史。
曾經是名門望族,如今只能在一條小衚衕裡落家。這個中滋味,怕是難以言喻了。
正看的出神,背後響起一聲驚動。林梨急著起身,猛不防的,卻有一雙熱臂伸了過來,將她從背後擁住。
她放了警惕,小聲道:“顧延舟。”
顧延舟將頭支在她肩膀上,長長的嘆了口氣,“今天一天了,我都沒好好抱過你。”
林梨只能笑語,“都已經回家了,你還敢動這樣的淫念。”
“很快就不是了。”顧延舟極是滿足的口吻,“等你嫁入顧家,就是我的妻了。對自己的妻子,怎麼叫是淫念。該是閨房之樂才是。”
林梨若是有心,定要被他沒羞沒躁的話紅了臉。只能循著手臂推開了他,“你有功夫油嘴,倒不如先把這桌收拾了。”
顧延舟應了,只是目光不定,審視一般落在了林梨的腹上。猶疑道:“我知道你不能食五穀,現在可好些了。”
他一提醒,林梨只覺著那股作嘔的感覺又泛了上來,她且是忍著,“不礙事。”
顧延舟默默靠近兩步,心頭也不是滋味。但細品下來,還是多了份喜色在裡頭,“辛苦你了。”
“不苦。”林梨看著那一桌還沒吃完的琳琅菜色,“就是苦,也得受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五章:媒妁
如是,林梨在顧延舟的預設下,身份硬生生被扭轉成了未婚妻。一同在顧家住了下來。
林梨生前只病在府上,現下來了另家,對諸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幸得她現在不是一個人,有顧延舟在旁指點,也免了她許多笑話。
好在林梨本就是大家閨秀,出生名門,氣度不凡。既知守禮儀,又談吐得體。相貌同樣是令人滿意。真要細挑,除了有些不解人情,其他都是極好。
顧文蕙對她不能說為難,但也算不上真心。只是按照平常人家的規矩,諸多交代,或是考驗。顧文蕙從小也是受了那套祖法的薰陶,又是對唯一的親弟,要求也自然高些。數日來她都有意觀察林梨舉動,要按了私心,她對這女子的相貌品行都是滿意。若放了她,還真有些捨不得。但顧家好歹也是書香世家,對著進門的媳婦絕不能馬虎。
顧延舟對她是一如既往的尊敬,或者說更好。從前她說什麼,顧延舟雖然聽著,但免不了總會駁上幾句。哪像了現在,事事都順著她這個姐姐。每天作完畫後還主動幫她分擔著家務,成日裡笑容滿面的。再挑不出什麼不滿來。
她暗暗想過,瞧他這般改變,不會都是因為林姑娘?
數次深談中,她曾不止一次的問過顧延舟,“你可保證,那林姑娘的確出身清白,是正經人家的個姑娘。”
顧延舟聽她如此說,面色實是有些不虞。顧文蕙瞧了也是扎心,她執了顧延舟的手讓他看著顧家大廳,語重心長,“我不是有門第之見。只是旁的不說,你要知道,顧家世代書香,要當顧家的媳婦,一定要得是清清白白的。我們再不濟,也不能接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
說著,又有些笑意,面色微紅,“我瞧的出,你是實在的喜歡她。你放心,只要她確實如你所說,我是不會反對的。”
聽他這樣說,顧延舟也算放寬了心。也就今次,他目光懇求,張了張口,思慮再三道:“姐姐,不瞞你說,我是真心喜歡林梨。只是自己還無功名,也是實在對不起姐姐。我已想好了,待成親後我就會去趕考,這三年一次的科舉也快到了,我現在加緊讀書定是來得及的。”
顧文蕙本不想說什麼,只是聽了這句,足夠她愣在當下。只能是迴響著一個念頭,這麼多年,他竟是答應了?
她更不知該說什麼,女性的柔弱又蔓了上來,淚眼朦朧道:“你就是塊頑石,我還當你這輩子都不能開光了。現在倒好。”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還是古話說的對,成家立業。定要先有家,才有業。”
顧延舟聽明白她的話,立是一喜,“這麼說,姐姐是同意了!”
“瞧你高興的。”顧文蕙吃吃笑道:“只要她身家清白,你又是真中意她,那就早定媒妁,也算了了你的心事。”
本以為還要費些日子,沒想到竟能等了她鬆口。顧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