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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知他計劃,下手狠絕,直接屠寧安城,斷他後路。沙勿僥倖入城晚,看見形勢當即掉頭狂奔,未染上毒,卻也無法繞過寧安回遼城,只得走回頭路,先做整歇,將這筆血賬計下,改日清算。
熟料人算不如天算,緊要關頭,崔軍一反之前謹慎,大張旗鼓打出了柳字旗號。沙勿孤軍在外,勢單力薄,不願嚶其鋒芒,只得暫避。
大將軍打的盤算是:先用鷹向己方傳訊,得了接應再上路。來去兩封書信,倒是一切如常,第三封書信裡沙勿透露了自己暫時的安身之地,信發出去後,不見迴音。沙勿細想之下,當機立斷,命所有人立刻出發,離開此地。
沙勿將軍的靈覺到底算準,離開營地當日,營地便遭襲擊,接著敵人一路緊追不捨,沙勿身上帶傷,如喪家之犬一般逃竄,心底什麼滋味,可想而知。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異聲,沙勿眯著眼勒馬,看清前面形勢,心底微微一沉。
前面密密麻麻的竟然都是人,非但是人,而且是士兵,有這些人擋路,前路勢必不可行,而後面也有人追上。沙勿回想到此行的路線,心頭霍然雪亮,他當這一路為何如此順利,感情人家是算好了要甕中捉鱉。
無論如何,他此行過於莽撞,在白夜手上栽了個大跟頭,失了平時冷靜,如今他身上帶傷,又勢單力薄,情況著實是不太妙。
沙勿冷靜下來,打個手勢,令身後自己的護衛不要輕舉妄動。旁邊計程車兵將他們的包圍,卻並不攻擊,沙勿眯著眼,在這晦暗夜色裡看到了一個大大的柳字旗。
柳從之!
一騎自包圍圈中越眾而出,見此情景,微微一笑:“沙勿將軍安好。”
柳從之一身銀色甲冑,在這夜裡看著著實顯眼得很,更顯眼的是他的笑容。
如今分明寒冬臘月,柳皇帝卻是一笑如三月春,令人見之難忘。
沙勿是柳從之的老相識,兩人戰場相見久矣,見這情狀,也不驚慌,淡淡嘲了一句:“前些日子得知柳陛下病故,我尚不勝惋惜。不想柳陛下又活了,失敬,失敬。”
沙勿雖是武將,但絕不是什麼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這人致力於南征數年,對南朝瞭解極深,南朝話流利,拿來吵吵嘴實在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柳從之從容笑道:“不過命不該絕。”
沙勿眯著眼:“看柳陛下的臉色,不知你撐得到哪一天?”
柳從之並不接話,只稍微抬起一手,隨著他的手勢,周圍所有士兵都亮出了武器。柳從之溫言笑道:“我也十分好奇沙勿將軍是否命不該絕。我想請沙勿將軍回營一敘,敢問將軍意下如何?”
沙勿一眯眼:“請!”
☆、第76章 久別重逢
眾所周知,柳從之見神見鬼都是一張笑面,極少動怒,談笑破敵,風度翩翩,傳為市井佳話。
沙勿自然也不能撼動柳從之的笑容分毫,他被柳皇帝客客氣氣地請到了軍營內,親自招待,奉為上賓。沙勿將軍也愣是沉得住氣,好整以暇地坐在帳內喝茶。這人親兵被扣,武器被收,渾身上下被搜刮得乾乾淨淨,只餘一件中衣,衣上還沾染了身上傷口上滲出的血跡,看著狼狽不堪,但神色倒是平靜,一點聲色不露。
月國名將中,常勝將軍巴力成名靠的是悍勇無敵與偶爾行險,大將軍沙勿靠的卻更多的是智謀,這人沉得住氣,頗有城府,而且十分識時務,柳從之給他茶,他便喝,渾然不懼茶內是否有毒,喝完輕輕將茶杯一放,淡淡問:“不知陛下打算拿我怎麼樣?”
柳從之抬一抬眉,微笑:“我應取你性命,以絕我朝心腹大患。”
沙勿眼皮子也不動一下:“那陛下想好要如何取我性命了?”
“想清楚了。”柳從之也飲一口茶,笑道:“這裡有紙有筆,將軍不妨寫上幾個字。我知將軍擅馭鷹,大約也能把這封信送去它該去的地方?”
沙勿落在老對頭手中,也知自己此番麻煩大了,柳從之此舉倒是讓他皺了皺眉,“條件?”
“將軍果然是聰明人。”柳從之從容一笑,神情十分愉快,“我可以放你回去,但我需要貴國答應一個條件。”
沙勿揚眉:“說!”
柳從之忽然收斂了笑容,沉聲道:“我要一個人!”
話分兩頭,柳皇帝在這邊好整以暇地喝茶,薛寅正蹲著身一面吹冷風一面打呵欠。
他在北化城外的僻靜處,一面打呵欠一面仰頭看天邊一輪明月,頭昏眼花。
旁邊那個叫遊九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