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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恐怕就需要袁夫人好好開解了。
袁大人頭上好大一頂綠帽,自然不痛快,喝了半日悶酒,砸了好多東西,這幾日袁府裡往外扔的東西就是一大堆。等砸完了,像是出夠了氣,這才坐下,施施然喝一杯茶。
莫逆自然是清楚,這幾日扔出去的“垃圾”裡面,就有頂重要的東西。得知柳從之遠在北地,袁承海分身乏術,竟也是要不遺餘力地幫上一幫。這人對柳從之,也算得上是死心塌地,無比忠誠了。
只是不知這等忠誠,救不救得了這人盛年早亡的命格。這袁大人夫妻倆,都是十足十的妙人。
莫逆長飲一杯酒,心不在焉撩撥手中琴絃,竟是想起了北化。
他從來不喜北化,然而北化十年,到底將這個地方刻進了心裡。北化不如宣京,卻無宣京這等烏煙瘴氣、勾心鬥角,窮山惡水,卻自有其意趣,等宣京這出好有意思的大戲落幕了,他不妨回北化瞧瞧,只是在這之前……
莫逆想起自家的小王爺,長長嘆氣。
這真是見了鬼了才會搭上柳從之這條船,柳從之這等人是能輕易碰的?薛寅當年道做皇帝夭壽,他知不知道,跟在柳從之這樣的皇帝身邊,比做皇帝更夭壽?夭壽哦……
薛寅若知天狼這麼唸叨他,必定會在心裡親切地問候一下這算命的,可惜他不知,所以此節只能揭過。
小薛王爺策馬疾馳往北化,狂奔在夭壽的康莊大道上。
寧安變疫城,局勢陡變,月國人暫退,情勢微妙,柳從之派他來北化的原因很簡單,確認北化情況,如果必要,佔領北化。
柳從之本來推測,沙勿行蹤不明,是被月國三王子一派在北化絆住了,但現在寧安陡然爆發這等投毒事件,據探子回報寧安當日又有月國軍隊進駐,在毒藥傳開後才倉皇退去,讓人不得不懷疑,寧安是遭了月國內亂的池魚之災。無論如何,現在柳軍既然大大方方亮了招牌,那就無需低調行事,佔的地盤越大越好,就算北化這等貧瘠之地供不了糧,但佔的地方大,耳目和情報就靈通,總之並無壞處。
薛寅生在北化長在北化,是此行最佳的人選,然而薛寅攜兵離去,若真能佔了北化,恐怕就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薛寅自己策馬離去的時候,都明白柳從之此舉無異於賭博。
這人為何篤定,他薛寅一定一定不會背離他?
兵貴神速,薛寅行軍速度極快,不日便至北化。久別故鄉,說他是歸心似箭也不為過,他尚在宣京時,一心所求,不過回北化了此餘生,卻連這願望也不得實現。等這時真真正正策馬走在去北化的路上,近鄉情怯,心底反而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從這個地方出去,做了三日皇帝,敗壞了自己一輩子的名聲,如今再歸此地,情勢又不知會是如何?更不知阿姐她……下落如何。
到北化當日,北化正飄著雪。
北邊其它地方都在陸續轉暖,唯獨這苦寒之地還在下雪,薛寅並未貿然進入北化城內,北化現在不知是有什麼貓膩,貿然進去只怕是給人當靶子的,他在北化城外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命軍隊紮營,而後自己率了一隊精挑細選的好手,入夜後入城一探虛實。
這等活計本來用不著他親自做——但小薛王爺想家都想瘋了,都到了北化城門外,讓他忍住不入城,顯然不可能。
北化窮山惡水,天寒地凍,幾乎沒有城防——薛氏姐弟走後,這兒幾乎沒有管事的人,自然也無人折騰城防這等東西。薛寅順順當當進了城,剛一進去,呼吸卻是一窒。
太安靜了。
入夜的北化靜得像一座死城,百姓家家閉戶,沒有一點聲息。往日這確實是個僻靜的小地方,但這種幾乎詭異的安靜絕不正常,薛寅揚了揚眉,而後直奔寧王府。
寧王府號稱王府,實則破敗得一塌糊塗,連當日來傳旨的老太監見著這所謂王府也要目露輕蔑之色。薛寅裡裡外外掃過,只見整座寧王府裡空空蕩蕩,顯然許久沒有人住過,他心裡一沉,本來心中隱含的期待也落空了。
他本還以為薛明華可能會回來。
薛寅站在寧王府前,看著夜幕下寧靜得不尋常的北化城,嗅到了一絲詭異而危險的氣息。
打破這一片死水一般沉寂的,是一個孩童的叫聲。
“救命啊!殺人了!”
一個孩子在雪地裡踉踉蹌蹌地跑,腳底時不時打滑兩下,甚是辛苦地躲避身後追兵,雪地跑路極難,他在幾乎要跌倒的前一刻突然看見了遠處的薛寅,登時眼前一亮,不知哪來的力氣硬生生站住了,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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