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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行,霍家遺孤就算是保全了。袁承海得到訊息後,鬆了一口氣,坐在府中,用顧均送給他的,曾經屬於霍方的刻有“大義”二字的御賜狼毫,寫了一幅字。
袁承海書法漂亮工整,幾個字寫得煞是好看,讀來卻是四字:“家國天下”。
莫逆笑道:“家國如何,天下又如何?”
袁承海道:“家國不如何,天下也不如何。只是有時無國便是無家,無家卻也不可能有國。”
莫逆一笑:“爺可是憂心民生?”
袁承海搖頭:“我憂心天下。”
莫逆隨口道:“有些人能蹦躂一時,還能蹦躂一世麼?”
袁承海皺眉,“慎言。”
袁大人行事十足的小心謹慎,莫逆便慎言了,盯著那幅字,忽然想起了自家主子,哎喲,他看著長大的小王爺,這會子卻是流落到哪兒去了呢?他才接到北邊的信兒,連薛明華都有動靜了,薛寅卻仍是音信也無,不過北邊的信兒也不容樂觀,薛明華送給他的信裡著重提到了月國。女王即位,月國內亂平定,厲兵秣馬,遲早得有一場大戰,莫逆看完訊息,想的卻不是月國女王如何如何,而是月國三王子,那個本來應是最有可能奪得皇位之人……
女王即位,三王子失蹤,月國那邊恐怕也是唱了一出好戲,如今局勢嘛……莫逆搖一搖手中摺扇,一搖三嘆,不好說,不好說。
宣京一團亂麻,北邊更是亂得沒邊,薛明華隱身北化,在暗處盯著月國人的一舉一動,那除她之外,領兵來北邊的另外兩人呢?柳從之一路北上,就是為了尋陸歸與崔浩然,但茫茫大雪阻隔路途,前路漫漫,這卻是要什麼時候才尋得到?
漫天風雪之中,薛寅被凍得渾身發抖,走幾步後腳下一滑,險些一頭栽進雪裡,而後又一臉晦氣地爬起來,轉頭看一眼身後的柳從之,無精打采地閉目嘆氣。
兩人跋涉了半天,還沒看見人煙的影子,雪地行路極其艱難,薛寅走著走著,委實覺得生無可戀,但柳從之都不吭聲,他也只能不吭聲,認命往前。
柳從之又在咳嗽。
他胸前有傷,甚至咳都不敢咳厲害了,多半強忍著,實在忍不了了才咳兩聲,薛寅聽得皺眉,問道:“你要停一會兒麼?”
柳從之搖搖頭,“繼續,左右停了也無處可去。”
他頭腦清醒,態度堅持,可到底身體有恙,一句話話音剛落,腳下一滑就幾乎站不住了快往下倒,薛寅嘆口氣,將人扶住,讓柳從之將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兩人互相攙扶著往前走。
放眼望去,眼前白雪漫漫,還不知有多少路。薛寅一面走,一面低聲嘀咕:“小爺我這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柳從之低笑,“不過一時落魄而已,算得上什麼?”
薛寅沒好氣:“我知道你一定經常落魄成這樣,但我……”他打個呵欠,慢吞吞地眨一眨眼,“我想睡覺。”
薛寅常年嗜睡,這句話實在是不稀奇,柳從之笑:“現在可不得高床軟枕。”
薛寅懶洋洋地嘆氣,“所以我就想想罷了……等我安定下來一定要一氣睡個夠。”他遺憾地嘆一口氣,一臉苦大仇深。柳從之目光一動,將落到薛寅鬢角的雪花稍微拂開,微微一笑。薛寅閉著眼睛也似有所覺,轉頭詫異看他一眼,卻只看到了柳從之面上的笑容,不由微微一怔。
柳從之混得再悽慘,神情也不悽慘,面上永遠帶笑,看著還是……挺順眼的。
兩人走過一陣,終於在天色將暗的時候走到了近人煙的地方,薛寅出馬,弄了一輛馬車,然後把柳從之塞了進去,一路顛沛走到這一步,似乎總算是有了那麼一點希望,薛寅駕車,馬車在風雪中逐漸行遠,失去了蹤跡。
柳從之對馮印的瞭解頗多,深知如若路上經過城鎮,恐怕還得面臨新一輪盤查,於是並不走城鎮,而是避城不入,埋頭趕路。只是如果要避開盤查,就只得往荒僻的地方走,有時難免繞路,薛寅本欲取道北化,然後這路繞著繞著,不知不覺間已偏離他原來所想,這麼一路走著,恐怕是要直奔遼城了,若他知道薛明華在哪兒,他大概絕不會如此,可惜他也不清楚薛明華的去向,只模糊知道是北地,其餘的並不清楚,故而這麼走著走著,就走偏了。
兩日之後,已經入夜,天色黯淡,薛寅在僻靜的荒原處將馬車停下,而後一動也不想動,鑽進車廂靠在車廂旁打瞌睡。
柳從之有傷,趕車都是他的活計,小薛王爺本來就是懶鬼一個,這麼趕了兩天車,實在是累得夠嗆,天色一暗就再管不得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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