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玩手中匕首,讚道:“鋒銳無匹,破空無聲,實為名家上品,暗殺利器。”
薛寅呼吸平復,只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頭一陣挫敗,柳從之適才乍然出手,應是為試探無疑,但他防心極重,柳從之乍然出手,身手又是快無可快,剎那間他幾乎無暇思考,全憑本能行事,於是輕易被詐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器。
而且……適才電光火石之間,薛寅自問已做到了自己的極致,他受先天所限,身手一直不能算太好,只是尤善暗器,身負利器,攻人無備,無論是殺人還是逃生,皆算得上足夠,但對上柳從之,他一點便宜也佔不了,所有攻勢都被對方輕描淡寫化解,不費絲毫力氣。
這是一個似乎無法被撼動的人。
薛寅深深吸氣,挫敗之後,眼中驟然閃過強烈的不甘與戰意!柳從之微一抬眼,恰好就看見了薛寅亮得近乎要燒起來的眼神,微一揚眉,然而不過片刻,薛寅鋒利的眼神褪去,這個年輕人深吸一口氣,垂眼,低頭,下跪:“請陛下恕罪,薛寅絕無犯上之意,這匕首隻為防身之用。方才事起倉促,然而薛寅絕無加害之意。”
適才柳從之泰山壓頂地一拍,他愣是站住了沒跪下去,這下卻跪得乾淨利落,姿態卑微,毫不遲疑。
柳從之低頭看他,似乎讚賞地嘆了一聲:“能屈能伸,大丈夫當如是。”
薛寅垂眼不吭聲。
新皇實在是厲害,厲害得他頭疼。
柳從之也不為難他,抬手扶起他,而後和顏悅色道:“無妨,朕不過心血來潮練練手,你功夫不錯,以後有空來陪朕過幾招吧,我也好舒展一下筋骨。”
薛寅一聽“以後有空”幾字就覺得牙疼,無精打采道:“陛下好興致。”
柳從之微笑,而後端詳了一下手中匕首,將其遞給薛寅,“這匕首你收好吧,此物鋒銳異常,確是防身利器。”
薛寅一時有些吃驚,他技不如人被柳從之詐出了武器,以柳從之現在的身份,不被借題發揮捉拿下獄都是好的了,柳從之竟然毫不在意地把匕首還給他,並且允許他隨身攜帶?
柳從之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淡淡道:“所見之人是否身懷利器,對朕來說區別不大。”
薛寅聽懂了。
就如柳從之自己所說,頭上懸劍,喉間含鐵,都沒什麼大不了的。新皇踏著一條堪稱艱險的路一步一步爬上皇位,不懼危險,也不懼加害。
柳從之身上有一種近乎可怕的自信,相信自己有能力應對一切變數與風雨。
因為強大,所以自信。因為自信,所以從容,穩如山嶽。
“多謝陛下。”
薛寅慢慢接過匕首,柳從之眼中含笑,神情是一貫的平和,然而星眸黑沉,俊美的眉眼間帶一份含血的凌厲與英氣,加之身材頗高,一身龍袍,威嚴之氣盡顯。著實是……人中之龍,帝王之姿。
剎那間,薛寅心中竟隱隱閃過豔羨。
他還年輕,聰明,但是懶散,不弱,但是僅此而已。
有的人,將自己的一生活成了傳奇。
薛寅最終心服口服,嘆道:“陛下胸襟,薛寅佩服。”
可惜越是佩服,越是頭疼。薛寅平生最不愛與這等高深莫測的人打交道,只覺他若再三天兩頭“陪”柳從之解悶,只怕屆時看見這張堪稱俊美無匹的臉都會頭痛欲裂。
這新皇又是腦袋裡哪根筋搭錯了,這麼喜歡找他來解悶?他受困宮中,又三不五時被“召見”,實在是想跑都沒法跑。
嗚呼哀哉。
另外,阿姐要來了。
他們姐弟二人,又要何去何從?
☆、日照萬里
已經是十一月過了,天氣逐漸轉冷,雖然沒下雪,但早已是寒風呼嘯,故而薛寅如非必要,幾乎都在屋子裡窩著,左右無事可做,昏昏欲睡,彷彿冬眠。
直到柳從之正式登基,已經是十一月末,往年冷的時候怕都是大雪紛飛了,結果從柳從之登基之日開始,一連幾日,晴空萬里,陽光明媚,竟是連冷風都不颳了,天氣好得不得了,邪門至極。薛寅想到當日自己登基,老天賞他的一場十月飛雪,心頭著實忍不住罵了一句,這賊老天。
罵完後把自己的躺椅移到院子裡,舒舒服服地躺下,難得能曬曬太陽,雖然這太陽出得有點邪門,但也不妨礙享受。柳從之依承諾給薛寅封了王,但對薛寅來說,有無這封號都毫無區別,他仍住在宮內,周圍的守衛稍微鬆了點,但這是宮中,他動個指頭柳從之都能知道,薛寅也沒蠢到這時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