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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法?”
灰衣客嘖了一聲:“這話可說得不對,我可丁點沒碰你,你自己火氣太大,犯了血光之災,還不思化解,反倒怪起我來了?”
他這話說得輕飄飄好不愜意,卻如同在小二的滿腔怒火上澆了一把油,小二猛地站起身來,一刻不停向他撲了過來,灰衣客無奈搖頭,連連嘆氣:“難得我好心提點你,你怎麼就不聽勸呢?你命裡屬火,本來火氣就重,易怒暴躁,這下火上加火,豈不是要燒起來?不妙,不妙!”
他一面晃著手裡酒罈,一面連說了兩個不妙,也不見他動作,只見那爬起來的小二腳下一軟,竟然再次踉蹌,幾乎再次摔倒,幸虧他身後一人扶了他一把,才免了這禍事。
這事發生一次是偶然,發生兩次就是邪門兒了,小二縱然邪火衝腦,這時也有點後怕,失了方才氣焰,回頭看那扶了他一把的人,想要道謝,不料一瞥之下大驚失色,結結巴巴道:“顧……顧爺!”
他身後的人一身錦袍,模樣斯文,然而通身矜貴之氣,正是袁承海。袁承海長身而立,對店小二的反應毫不驚訝,淡淡道:“我看這兒也夠熱鬧了,這事打住吧。”
他這話說得輕飄飄的,不料店小二聽在耳中竟是誠惶誠恐地點頭,“是,小的明白,小的這就走。小的衝撞了顧爺實在有眼無珠。”
店小二全沒了囂張氣焰,點頭哈腰地這麼退走了,那模樣,倒像是老鼠見了貓,連爪子都不敢露。灰衣客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失笑道:“這位爺好大的威風。”
袁承海衝他淡淡一拱手,“在下顧惜生,不知這位先生是路過此地還是等人?”
灰衣客嘖了一聲,“我當你是個明白人,怎麼跟那店小二一樣糊塗。”他一指身前酒罈,“我坐在這兒,可不是來喝酒的麼?”
袁承海一瞥地上酒罈,笑道:“此地喝酒,未免有失風雅。先生不如隨我入樓,小酌一杯?”
灰衣客稀奇地看他一眼,“顧爺好大的手筆!”他上下打量袁承海,“不過我有一件事看不太明白,還請賜教。”
“何事?”袁承海挑眉。
灰衣客笑道:“大爺你說你姓顧,但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你像是姓顧的。我覺得啊……你長得像是姓袁的。”
袁承海眸光一閃,笑了:“原來這位先生不止是來喝酒的,還是來等人的。”他淡淡道:“既然如此,就更沒有在外面吹冷風的道理了。我做東,請先生入樓暢飲一番,上好的瓊玉京,可還入得先生的眼?”
灰衣客將身邊的酒罈往地上一砸,起身活動了活動筋骨,走到袁承海身邊:“既然這位爺如此盛情相邀,我就卻之不恭了。”他身材與袁承海相仿,體態修長,並不壯實,然而一身灰衣,滿臉鬍鬚,邋遢落魄,路人看了都是避之不及。袁承海見狀,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面上卻丁點不露顏色,笑道:“請。”
這二人一矜貴,一落拓,就這麼走進了號稱往來皆貴人的得意樓,堪稱奇觀。更奇的是得意樓先前都容不了灰衣客在得意樓門前坐那麼一下,這會兒灰衣客登堂入室,小二卻屁也沒放一個,滿臉堆笑,殷勤問道:“不知顧爺想去哪兒?”
袁承海道:“二樓達觀亭,上一套碧雲攬月,佐瓊玉京。”
小二連連應聲,“是,顧爺。兩位爺這邊請。”
灰衣客見他方才對著自己橫眉怒目,這時溫順得不像話,不由長嘆一聲:“財可通神啊!”
袁承海笑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黃白之物實乃世人夢寐以求,不是麼?”
兩人上了樓,所謂達觀亭,也就是得意樓中的一個雅間,格局典雅,壁上有一幅顧源的題字,字型飄逸俊雅,寫的正是“達觀”二字。房內燃著薰香,香氣極清極淡,然而餘韻悠長,有意思的是,房內香爐做工別緻,恰巧做成了亭子的形狀,懸於樑上,小巧精緻。
“此為君子香。”袁承海道。
灰衣客讚歎:“不愧是得意樓,這間屋子著實是別緻。”他又搖頭,“可惜這麼高雅,不適合我這等粗人。”
倆人在桌前坐定,袁承海笑道:“先生說笑了,先生是雅人,當然得來這達觀亭。”
灰衣客涼涼道:“這話說得岔了,我是俗人,你是貴人,都和這風雅二字沾不上邊。”
“哦?”袁承海並不接話,啜一口茶,淡淡問:“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說話間,有人上酒,這席間上的確實是上好的瓊玉京,酒香四溢,即刻沖淡了房內薰香。灰衣客深深嗅了嗅酒香,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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