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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少年家破,入宮為奴,想來,還挺淒涼的。只是不知這出身淒涼的傳奇宦官華平,又讓多少人家破人亡了呢?
薛寅的思緒一下子飄了老遠,殿上的人可不管這麼多,華平話音剛落,霍方就開口了:“月國乃是異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請月國來助我朝,如何可能?”
薛寅被霍方沉沉的聲音震回了神,見霍方滿面震怒,卻沒說什麼,轉向華平,“說下去。”
霍方臉色立變,華平微微一笑,微一拱手:“若要對抗柳從之,向月國求援是唯一的方法,老奴與月國皇帝打過交道,願往月國一試,搬回援軍。”
華公公都要親自上陣做事了?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臣子們神情古怪面面相覷,有腦袋轉得快的稍一轉眼,聯絡華平日前動向,已明白了這老傢伙打的是什麼主意,卻都垂眉斂目,默不作聲,唯有霍方一聲冷笑。
華平此言,說得冠冕堂皇,但明眼人都知道月國不打過來就謝天謝地皆大歡喜,去月國求援?也真的是想得出來。老太監無利不起早,才不管你亡不亡國,只怕是這些天錢搜刮得差不多了,準備藉機跑路了。
先帝在時,華平狐假虎威獨掌大權,霍方雖是朝中重臣,卻不敵一個宦官,實是心頭大恨,這時先帝病逝,新帝明顯與華平不對付,宣京告急,霍方索性也直接與華平撕破臉了,“華公公,月國狼子野心,不知你要許以怎樣的重利,才能讓月國人不反戈相向?”
一句話言辭鋒銳,直指這所謂計謀的軟肋——薛朝萬頃江山,月國窺伺尚不及,要他們幫薛朝打仗,豈不笑話?華平氣定神閒,聲色不動,直視薛寅道,“只要能保住我大薛不滅,忍一時之氣,割讓半壁江山,以圖後計,又有何不可?”
不知是否他這話厚顏無恥得太過理直氣壯,一時大殿竟然靜了靜,霍方一時氣結,竟是沒能反駁,薛寅從龍椅上正起身子,嘆了口氣,竟是鼓起了掌。
他誠懇道:“華公公,你說得實在是太好了。”
他說著又搖了搖頭,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放下抬起的手,似乎是嫌冷,乾脆把手塞進了龍袍的袖子裡,問道:“這麼說,華公公願意自請離開宣京?”
華平拱手,“還請陛下應允!”
這老閹貨大約是誓死不跪薛寅這個皇帝了,薛寅若有所思,還沒發話,旁邊霍方“砰”地跪下,厲聲痛陳:“華平勾結月國,企圖通敵叛國,請陛下明鑑!”
霍方大約是真的氣得狠了,脫口就給華平扣了個大帽子。華平冷笑一聲,“霍大人慎言啊!當心閃了舌頭。”
場上火藥味一時極濃,薛寅淡淡道:“霍老請起。”霍方臉色稍緩,卻聽薛寅漫不經心道:“既然華公公執意如此,那麼……”他頓了頓,驟然拉長了聲音,慢吞吞地活動了一下肩膀,殿下人臉色均是莫測,華平氣定神閒,胸中似是已有成算。
“就請華公公走一遭了。”
薛寅邊說邊伸懶腰,聲音輕飄飄地響在殿內,華平嘴角露出笑容,正要開口,下一刻,笑容卻僵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口,尖銳的匕首直直刺入心臟,腥紅的血順著刀柄流淌下來。
他抬頭看著那個坐在王座上,一臉漫不經心的人,“你……怎麼敢……”
他甚至沒能說完這句話。
薛寅仍然維持著伸懶腰的姿勢,兩隻手臂都伸著,右手微向前傾,明顯就是他剛才說話時藉著伸懶腰的姿勢擲出手中匕首,誅殺華平,一擊斃命。大殿之上頃刻間血濺五步,他卻仍是一臉疲色,憊懶地打了個呵欠,一步一步走下龍椅,行至華平面前。
所有臣子一片死寂,靜靜地看著少年新皇蹲下身,漫不經心拔出華平胸口的匕首,又嫌惡地看了一眼龍袍上濺上的血跡,冷冷淡淡搖頭嘆息:“華公公一路走好,到了黃泉路上,別忘了是誰送你下去的。”
☆、國之危難
薛寅這一擊來得毫無預兆,疾如雷霆,朝堂之上天子手刃權閹,這戲碼別說是沒看過,簡直是連聽都沒聽過,你幾時聽過皇帝殺人是自己動手的?更別說是直接誅於朝堂。即便痛恨華平者如霍方,此刻也被震在當場,一時回不過神來,其餘華黨官員渾身冷汗直冒,慌了手腳,大殿自最初的死寂之後,哄地一聲混亂了起來,有人倉皇有人欣喜,亂成了一鍋粥。華平掌權已久,依附於其的大臣不知凡幾,驟見華平殞命,竟有人大喝“來人”,宮內護衛呼啦一下湧入內殿,見這陣勢,卻都不知所措。
華平歷久不倒,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至少這宮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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