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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細說。”袁承海示意陸青徽坐下,之後卻正了正顏色,“首先有一樁要緊事得告知於你。”
“什麼事?”
袁承海淡淡道:“陛下明晚回京。”
陸青徽詫異:“此言當真?”
袁承海點頭,再度開口,陸青徽聽他所言,眉頭漸漸揚起,“此計……不錯。”
袁承海笑道:“如此便好。”
如今宣京被馮黨把持,但若說朝野上下都是馮黨的人便不一定了,柳從之可不是吃素的,馮印雖打了宣京一個猝不及防,但到底不比柳從之得人心,如今柳從之遠在北地的訊息逐漸傳出,許多人心思已經活絡,朝野上下隱現亂局,一灘水已是被攪渾了。
這等時候,若不把這攤水攪得更渾,如何迎接陛下回京?
袁承海微笑,攪混水這等事,他最擅長。
一旁的神棍見他們談妥,忽而將手裡一整壺酒提起來,對著嘴就灌了下去,而後愜意地舒出一口氣,眼神似乎迷濛,遙遙瞥一眼袁承海。
袁承海挑眉。
是了,這傢伙也是攪混水的一把好手,應當物盡其用才是。
這邊宣京眾人在忙著攪混水,據說明日會到宣京的柳陛下卻仍在趕路。
他們仍在忘憂谷中。
夜幕深重,霧氣茫茫,什麼都看不真切,軍隊行進速度也快不起來,忘憂谷地勢頗為複雜,軍隊行進全靠柳從之一人指路,故而他走在最前。
薛寅在他身後一步之遙,霧氣頗濃,為防有人掉隊,人與人之間的間隔都不遠,柳從之雖然撥馬在前,卻騎得不快,然而薛寅每每抬頭看柳從之,都覺得這人的身影彷彿融在了白色的霧氣裡,似乎下一刻就會消失。
柳從之一路上並不太說話,偶爾會提點幾句前面應該怎麼走,而後薛寅再將這句話傳下去,忘憂谷地勢複雜,可有柳從之引路,一切似乎都顯得異常簡單,此地地形柳從之瞭如指掌,縱然大霧瀰漫也不能阻他分毫。
薛寅想了一想,忽然撥馬上前兩步,和柳從之並駕齊驅。
柳從之似有所覺,側頭看他,笑了一笑。
霧氣映襯得他的笑容也帶一分朦朧,薛寅皺一皺眉,不知是他眼神不好還是眼神太好,在這茫茫大霧中,他總覺得柳從之的臉色白得出奇,然而眼神極亮,精神似乎非常好。
柳從之的身體……薛寅皺了皺眉,柳從之服下白夜所帶的藥之後身體似乎有好轉,但其中內情,別人不知道,他是清楚的。
柳從之遙望前方,直直看入霧氣之中,突然一勒韁繩,長長舒出一口氣。
“怎麼了?”薛寅問。
“沒什麼。”柳從之低低笑了一聲,“我們得快些了,快出谷了。”
薛寅點點頭,柳從之又道:“前面一段的路會很窄,一次只能過兩人,你讓後面的人都小心,佇列變窄,慢一些過。”
薛寅又點頭,將這話傳下去,谷裡空曠,他和柳從之都沒有喊話喊得眾人皆聞的本事,但這世上到底是有能人的,薛寅身後有一個人專門負責傳話,這人天生嗓門大,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什麼話一經他喊出就全谷皆聞,所以他也走在前面,作用只有一個,傳話。
小遊九也在這人旁邊,小傢伙按說年紀小,不需要一人一騎,可以讓其它人帶,但他顯然自己不樂意,柳從之便二話沒說給了他一匹馬——至於他騎得怎麼樣,趕路時會不會摔,就是另一回事了,至少柳從之不會管。
小遊九也是二話不說地騎上了,騎得十分有模有樣,但他畢竟鮮少騎馬,很快腿根就被磨破了,不過騎馬是他自己求的,而且如今正是趕路的要緊時刻,小遊九知道厲害,所以並不吭聲,面色如常地繼續騎馬。
從某一點上,這孩子和柳從之真的相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薛寅沒發現小遊九的異常——他本就不是那麼心細的人,更何況小傢伙臉色如常嘴巴緊閉,他看得出來才怪,他在意的,是前方的路況。
柳從之率先進入了整個山谷中最為狹窄的一段,薛寅與他並騎向前,能明顯感到周圍石壁在收窄,同時,他與柳從之也越來越近,這破地方竟真的只能勉強容兩人一起走。
如此情況下,柳從之幾乎就完全同他挨在了一起,薛寅稍微一側身幾乎都能碰到柳從之的肩膀,走得磕磕絆絆不說,也不敢走快了,只得慢吞吞地撥馬往前。柳從之收回打量前方的目光,側頭看一眼薛寅,向他這邊看了一眼,低低地笑。
薛寅被這笑聲激得醒過神來,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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