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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來的目光柔柔的,軟軟的,充滿了渴求。小谷曉得李楚林此刻需要什麼,如果此刻自己奉送給他的話,他是會感激自己的,會娶了自己的,自己以後就有可能到昆明去生活,繼而成為昆明人,小谷望著李楚林,說:“你是一隻公鳥,我是一隻母鳥,我們在這裡築巢產蛋,然後生出小鳥。”
面對小谷擺出的姿勢,李楚林認定她已經泛起了漣漪,或者說已經騰起了火焰。面對誘惑,李楚林難以自持,想撲過去緊緊地抱住小谷,在她身上釋放出激情,然而李楚林努力剋制著自己,在心裡想如果自己不作剋制的話,其結果不僅會毀了自己,還會毀了小谷,讓小谷今後難以做人,豈不是自己的罪過?李楚林想到這裡的時候,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走了出去。小谷看到李楚林走了出去,心裡想到今晚沒戲,從床上爬起來,羞澀地走出了李楚林的宿舍,走出了村政府。
莫羅村的夜晚是有聲音的,搓麻將的聲音喝酒發出的喧囂聲偶爾打罵老婆的聲音,這些聲音不但未能增添夜晚的鬧熱,相反還使得夜晚顯得寂靜,寂靜得令人窒息。小谷走在回家的路上,小谷在心裡說我是一隻愛情守候鳥,我不要和人家唱鵲,我要守候愛情,不到絕望的時刻絕對不放棄。
李楚林在院子裡徘徊著,孤獨所帶來的消沉緊緊地攫住著他的心扉。夜色很濃,彷彿密織的一張網,把天上和人間緊緊地網罩著,凝固的空氣和堵塞的心扉令李楚林感覺到了一種沉重,被人置入的大石頭在他的腹腔裡靜默著,令他感覺到了一種壓抑感。李楚林回到昆明家中,沒有看到吳芷渝,電話又打不通,在心裡怪罪吳芷渝。愛情是神聖的,又不是專一的,你吳芷渝有選擇愛情的權利,但是在選擇的過程中也該想想別人的感受,至少也要作情況通報吧?
林楚林到吳芷渝的工作單位詢問過,向值班人員詢問過,他不曉得現在的值班人員,說得好聽些叫做值班人員,說得不好聽些叫做守大門,既然歸宿於守大門之列,地位不高,被人看不起,他們在內心裡看不起自己的職業,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不是抱著炸藥包或者拎著殺豬刀走進大門,他們不會去理會。李楚林向值班人員詢問吳芷渝的事情,值班人員並不知曉吳芷渝離開單位的具體情況,而李楚林正好遭遇母親離開人世,大腦裡暈暈乎乎的,也不作細緻的思考就認定吳芷渝和劉子和私奔了,心裡自然不舒服。林楚林曉得吳芷渝跟人私奔,是在生自己的氣,因為生氣導致了他們的勞燕雙飛。李楚林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天空裡黑黑的,幾乎沒有亮色,李楚林再次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吳芷渝打了一個電話,發現對方關機,他的心裡涼透了。
現在接著說密支那。滇西抗戰致使了大批次的人和動物死亡,密支那四周不時發生規模性瘟疫,李楚林回昆明前,靠近中國邊境的某村鎮報告發生了瘟疫,為了穩定人們的心情,政府採取了秘密處理的辦法,派出部分醫務人員飛臨其境,吳芷渝成為其中的一員。吳芷渝想打電話給李楚林,告訴他自己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但是紀律要求她不能打電話,事實上也打不出電話。按照紀律,吳芷渝和其他醫務人員的手機已經被收繳,交由帶隊領導統一管理,只有等到任務結束時才歸還給他們,這樣就造成了李楚林對吳芷渝的誤會,認定吳芷渝已經和劉子和私奔。
第二天早晨,洗漱完畢,李楚林開啟了手機,幾條資訊接踵而來。李楚林看了看資訊內容,曉得吳芷渝在深夜接連打了幾個電話,曉得吳芷渝昨夜幾乎沒有睡覺,他冰涼的心突然變得暖起來。李楚林暗生恨意,恨自己昨夜關機睡覺,錯失了跟吳芷渝交流思想交流情感的好機會。李楚林曉得吳芷渝在蒼山那面,連綿的大山阻隔著他們,好在電波可以透出渺遠,把距離拉得很近。早晨的蒼山似乎還沒有從熟睡中醒過來,寂靜青黛的胸膛裡沉寂著幾朵白雲。李楚林沉思了一會兒,撥了吳芷渝的手機號碼,手機裡立刻傳來了吳芷渝的聲音,說:“我只是一名護士,我沒有什麼奢望,我只希望你看重你自己的前程,可你呢?完全不懂我的心思,再這樣子下去,我可要另找領空了,到時候你不要怪我!”
李楚林聽到“再這樣子下去”幾個字,曉得吳芷渝的心還沒有變,還在愛著自己,緊閉的心扉頓然開啟,柔聲細語地說:“我是你手中繩子繫住的牛,我除了跟你走,沒有其它的路可以走,芷渝,等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就立刻就回昆明,到時候我把腦殼伸過來給你當鑼敲。”
吳芷渝說:“我才捨不得把你的腦殼當鑼敲呢!我只要你善待你自己,我只要你把我當人看,你不曉得我到底有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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