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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眾們,或者散去,或者和軟轎走向相同的方向。
幾條細而逶迤的人流,分散到蘇州城狹窄的街巷水路中。
人群盡頭,那個白衣的年輕人卻留了下來,他就站在原地,垂在腰間的,有一柄金色的刀。
沒有刀鞘,利刃就這麼暴露著的短刀,通體是紫金鑄成,如果被那隻秀美修長的手握著,會有驚豔的顏色。
未來的某一天,只怕還是有機會交手吧,和那個人,那道任何武林中人都會為之興奮的青光。
淡淡笑著,他俯身,向身側另一個沒被移動的軟轎中說,“喂,你還沒死吧?”
這頂軟轎上圍的,卻不是輕紗,而是黑色的厚絨布,嚴嚴密密的蓋著。
轎子略微晃動了一下,接著傳出一個被黑絨悶得幾乎聽不清楚的聲音:“再不抬我回去睡覺,就真得要死了!”
“啊?我還真的以為,你為你的知己拋頭顱灑熱血,置生死於度外了呢!”笑著說,白衣年輕人卻還是很快就拍了拍轎伕的肩膀,“麻煩抬穩一些,裡面有傷者。”
哼哼的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不知道是因為聲音低沉,還是絨布隔音,並不清楚。
隱約的似乎有一句是“為你也會”。
白衣年輕人沒有聽清,他也並不打算去聽,只是腳步慢慢的,跟著走在黑絨的軟轎旁,悠閒怡然,手掌扶在轎身上,穩住不重的顛簸。
目送著他們走遠,虎丘山上的密林中,閃過幾道黑影。
黑衣的御前侍衛,單膝跪在藕色衣衫的女子身旁:“稟副統領,靈碧教的人馬,已經盡數撤離。”
輕點了點頭,女子笑:“沒想到這個劉懷雪還挺識時務的,知道情勢不對,索性就撤退了,連休戰二十年的條件,都能答應。”
她揮了揮手:“叫山上的人都撤下來吧。另外,”她從袖中遞出一個很小的青銅令牌,雕著火紅的烈火圖案,正中,是一個雕刻栩栩如生的虎頭,“叫山下的兵馬也撤了吧。”
“遵命。”黑衣的御前侍衛接過令牌,飛身掠走。
避開那個熱情來拉他們入席的流雲莊大小姐,蒼蒼牽著蕭煥的手,刻意離那些熱情高漲的武林人士遠一點。
在靈碧教敗退了之後,這些人居然全都一湧到虎丘山腳下的流雲莊裡,開始享用武林大會後慣例的酒宴。
方才還臉紅脖子粗對陣的人,現在湊到一個大桌上,相談甚歡。
那個流雲莊的莊主秦時月,還給蕭煥留了一個正中的位置,遷自己的女兒過來叫他們入席。
熱心和不計前嫌的架勢,讓蒼蒼不由得懷疑他們開武林大會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這頓鬧哄哄、皆大歡喜的酒席。的42
留在酒席上,特定是要被不停灌酒的,就這麼站在邊廳裡推推讓讓,都過來了好幾撥端著大海碗敬酒的武林豪傑們,要真坐下了,那還得了。
避到最後,蒼蒼索性拉蕭煥從小門中溜到了莊外的大街上。
“以後絕對不參加武林大會了!”咬著牙下了這麼一個結論,蒼蒼回過頭來,手裡的傘還是舉得高高,遮住兩個人的頭頂,小心撫住蕭煥受傷的右手,“還很疼嗎?”
赴宴是赴宴,流雲莊還是早早的就讓自己莊中的大夫給蕭煥裹好了傷口。身上幾道小的傷口都很淺,那穿掌而過的一刀,雖然幸運的沒有切斷經脈,留下的傷口卻不容易癒合,到現在,細白的繃帶上,還有點點的血跡滲出。
“沒有關係。”笑著低頭看她,蕭煥搖頭。
“說謊!”皺著鼻子不客氣的反駁他,蒼蒼停了停,突然說,“蕭大哥,我們回京城吧。”
“回京城,為什麼?”有點驚訝她怎麼突然要求回到之前她一直討厭的京城,蕭煥笑問。
“想回去就回去了,還問什麼?”蒼蒼狠狠瞪他一眼,接著拉住他的袖子,“走了,走了,回客棧吃飯休息去,乾站半天累死了。”
抬腿想要跟上她的步伐,胸中卻猛地滯了一滯,身子有一剎那不能移動。
這個身體,果然不適合打鬥。
施出縱火術,其實已經是他的極限,後來劉懷雪上臺,他雖然做了請的手勢,卻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在交手的途中,就力竭而退。
“蕭大哥?”感到了他的遲疑,蒼蒼立刻回頭,打量他的臉色。
笑笑:“走吧。”蕭煥抬步,任她拉著自己,向前走去。
微雨的街巷裡,那一柄淡黃的雨傘,被雨水沖刷得鮮亮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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