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本不用面臨這種窘境。
現在茶樓裡的人,還有街外的路人,都在看他們。雖然伊崔不在意,可是顧朝歌覺得很難受。
她多想早一點治好他的腿。那本吳叔的家傳醫書,越往後越晦澀,可是後面的內容中所提到的一些理論……或許……或許她還該仔細再讀一遍。
“朝小歌,你在想什麼?”伊崔清清淡淡的聲音傳來。顧朝歌低頭,這才發現他的手已經伸過來,靠著左腿的力量支撐著起來,可是還不能夠完全站起,他在等她幫忙,可是她卻在發呆。
“我、我扶你!”顧朝歌羞窘地上前,可是一上前才發現他站起來真的有點高,她不知道扶哪裡才好。咬咬牙,她抱住他的腰,將他的手臂攔在自己肩膀上,很豪氣地宣佈:“好了走吧!”
她的臉熱烘烘的,根本沒察覺到伊崔的身體在接觸她的那一刻僵了僵。
她真是很嬌小,瘟疫那些日子瘦下來的肉,好像還沒補回來,纖細得他都不忍心將重量往她身上壓。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決定真的很殘忍。
“兩位……上樓還是……大堂?”旁邊的店小二一邊幫忙將木輪椅搬進來,一邊熱情地問,他想明天可以和街坊鄰居分享顧大夫的八卦啦!他感覺自己馬上要紅了!
上樓?上樓比較安靜,有包廂,可是伊崔的腿……顧朝歌想了想,堅決地說:“大堂,位置僻靜一些。”
店小二嘿嘿一笑:“兩位跟我來,靠窗,風景好,外加個屏風,保證沒人知道你們在聊什麼。”他說的很正常,不過顧朝歌卻覺得很曖昧,好像自己的心思全天下都知道了一樣。
她推著伊崔的輪椅往店小二指引的位置去,大堂裡有認出她的人在好奇地小聲嘀咕。茶樓裡有個別有些背景的人則認出了伊崔,揚州目前主事的伊先生,燕將軍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而在茶樓的二樓包廂,有個年輕人則低頭望著窗外的街下風景,雙眼茫然,在發傻。
他的同伴有些不忍心地提醒他:“衛尚,我剛剛去確認了,樓下那個剛剛進來的姑娘,就是顧大夫。”
“那,和她一塊來的呢?”衛尚的聲音聽起來很飄忽。
同伴嘆了口氣:“這還用問嗎?”揚州城裡腿有殘疾需要坐輪椅的年輕公子,又和顧朝歌熟悉交好的,除了紅巾軍裡的那個伊崔,還能有誰?
衛尚依然怔怔望著窗外,木木地自言自語:“原來她拒絕我,是因為和他約好了……”
顧朝歌不知道樓上有個傷心人,她正高高興興地忙活,上茶,要點心,不管她問伊崔要什麼,伊崔都說她喜歡便好,一切依她。顧朝歌眨了眨眼,回頭對店小二道:“那給我一碗素面,麵條的數目要又少又長。”店小二也眨了眨眼,奇怪,這不就是長壽麵麼?他們茶樓裡……呃,好吧,既然是顧大夫需要,那還是必須要做的。
待小二走了,顧朝歌才託著腮,坐在伊崔的對面,仔仔細細打量他。
她又在用那種明亮得過分的眼神看他了,看得伊崔渾身不自在,他忍不住先開口:“你在看什麼?”
“我發現你今天特別不一樣。”顧朝歌慢悠悠地感嘆,表情笑嘻嘻的。
“何處不一樣?”他的衣服是昨天那套舊的青衣,束冠的還是那個銅製無雕花的束冠,腰間的玉佩依然是他母親給的那塊,除此之外別無裝飾,和昨天沒有什麼不一樣。
顧朝歌笑嘻嘻地宣佈答案:“你今天呀……特別聽我的話。”對我特別好,好得我都有點忐忑了。
伊崔聞言,不由笑了:“一個病人聽大夫的話,難道不是好事?”
“啊呀,”顧朝歌嘟起嘴來,裝作很生氣的樣子,“伊哥哥,難道我就只是你的大夫而已嗎?”說著她偷偷摸了一下腰間的小口袋,心裡開始緊張。
伊崔察覺到她的動作,可是卻故意不去問,她今天已經摸了那個口袋無數次,他猜裡面裝著的東西或許是給他的。
可是無論是什麼,他都不能要。
所以,他回答顧朝歌的話也格外謹慎:“你不僅是我的大夫,還是我的朋友。”頓了一下,他補充道:“永遠的朋友。”
顧朝歌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是伊崔能看出來。
“除了朋友,就沒有別的了嗎?”她厚著臉皮暗示他:“我對別人,從來沒有那麼好過哦!”
“我知道,”伊崔笑了一下,略微苦澀,“所以我永遠欠你。”永遠還不清。
“你知道你欠我就好,”顧朝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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