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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幾乎不需要她做出選擇。
鬼使神差的,顧朝歌說出了她此生最最違心的一句話:“松齋先生的方子極好,繼續吃下去無礙。不知先生師承何處,說出來好讓晚輩敬仰一番。”
此言一出,紅巾軍那邊熟悉她的人都覺得怪怪的。顧朝歌從來不問大夫的師承,覺得好就交流,不好就駁斥,從來不存在恭維地“敬仰”某人的時候。
除非,有問題。
可是松齋先生不覺有異,他大鬆了一口氣,覺得這小丫頭不比自己更厲害。於是捻鬚微笑:“老夫姓文,名叔揚,乃是蜀中文家之後。如果不是孤陋寡聞之人,該是聽過文家之名的。”
文家?!
把師父趕出來的那個文家?
不是長年在蜀中麼,怎麼跑到張遂銘這兒混飯吃了,還是個醫術不咋地的老庸醫?
褚東垣心中震驚,端了一杯酒放在唇邊掩飾他的驚訝。顧朝歌一聽,同樣訝異,幾乎是下意識望了一眼師兄的方向,見他端著酒杯垂著眸,沒顧得上看她,她的反應又比較激烈,害怕被人追問,忽然間有點慌。
此時另一個聲音適時開口:“顧醫官辛苦了。張王身體康健,乃是兩軍會盟之福,也望張王多向我家君上傳授養生之道啊。”她求助褚東垣而無視自己,伊崔心裡堵得慌,卻還是為她解圍,他不鹹不淡地繼續道:“君上,我看顧醫官一介女流,不太適應帳中氛圍,可否令她下去歇息?”
“正是如此,”燕昭也覺得小丫頭在這裡總讓人提心吊膽的,他連忙吩咐,“顧醫官出去候著吧。”
這、這是要她出帳去?
太好了!
第51章 買V買不了吃虧
這場會盟性質的宴席直到入夜才散,卻並未能談出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來。觥籌交錯間,雙方都在互相試探,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徒耗時間,毫無益處。
不以武力威懾為前提的協談,都是耍流氓。
散席時,燕昭走下主位趔趄一下,似乎是喝醉了,紅巾軍眾將們立即主動地送君上回帳,以薛吉為首的幕僚們表示不好先走,於是也紛紛一同去關心君上。因為這個緣故,紅巾軍眾人在散席後,均在燕昭的帥帳逗留稍許,時間並不長。張遂銘的斥候向他彙報了,但是他沒放在心上,不認為這麼短的時間對方會商量出什麼計劃來。
伊崔因為腿腳不好的緣故,出帥帳的時間落後於其他人。盛三一直候在帳外,見公子出來,立即上前,伊崔卻擺了擺手示意他暫時莫說話。
伊崔的視線在周圍輕輕一掃,掃到褚東垣走遠的背影,方才輕輕點了點頭。
“顧姑娘不在帳裡。”盛三瞧見褚將軍走的方向,似乎和他自己的營帳方向相反,倒是和顧朝歌的營帳方向一致,頓時明白為什麼自家公子要等褚將軍走遠了。
“我見她往那邊林子裡去了,在守衛範圍內,安全著,故而沒阻止她,”盛三猶豫一下,補充,“顧姑娘看上去心情不佳。”
伊崔盯著盛三所指的方向,“嗯”了一聲,便往那邊走去。他拄拐走得很慢,聽見後頭盛三跟來的腳步聲,回頭道:“去帳中候著,不必跟來。”
盛三愣了一下,頜首答“是”,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跟過去是多不識趣。
顧朝歌沒有敢走得太遠,她就是找一個人少的地方悄悄躲了起來,躲在一叢灌木後,那兒豎著一塊碑,似乎是很早之前某位名人在此地發現天泉後題詞,命人刻下所留的紀念。只是因為年代久遠又無人維護,碑文已被風雨侵蝕,而且位置有點歪。顧朝歌就抱著雙膝,靠在這塊歪歪扭扭的碑後頭,縮成小小的一團,呆呆抬頭望著樹冠與樹冠交錯後空出來的小半片天空,深藍,今夜無月,所以星辰遍佈。
伊崔的木拐按壓在柔軟的泥土和草上,幾乎無聲,他已瞧見那小小的一團,故而不著急,慢慢朝她的位置走去。身後有巡邏計程車兵們路過,奇怪地看著他,為首的百夫長想要朝他行禮,卻被伊崔輕聲阻止:“無事,我想一個人待待。”
儘管聲音小,士兵們也很快會意離去,可是這裡太安靜,入冬的林中連蟲鳴都無,顧朝歌聽見了,所以她轉頭,隔著石碑,偷偷露出額頭和眼睛來。伊崔見她如此小心翼翼,不由微笑:“一個人躲在這裡做什麼?晚上很冷。”
“我、我就是坐一會,很快就回去。”顧朝歌小小聲回答,睫毛垂下來,心虛不敢看伊崔,卻又很希望他留下來陪自己。
可能願望許上一千個,總會有起碼一個能實現。伊崔竟然真的朝她走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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