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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子勾看著欲言又止的人,揚起眉毛,裂開嘴,喉嚨裡的聲音被憋得變了形:“韓老四上輩子是有多缺德,這輩子惦記他的人還真不少!”
晚飯依舊是幹餅子,蘇莞煙光是看著就覺得嗓子疼,捧著灌滿了井水的水袋喝得很是豪放,瘋子勾瞪眼看著他吃了一會兒,才接過水袋小口小口地抿,配上猙獰的面孔秀氣得十分詭異。
“那麼小心……怎麼怕我下毒?”蘇莞煙拍掉身上的餅渣子,笑著環看周圍。枯草散了一地,供臺上的送子觀音掉了一隻胳膊,懷裡的肉糰子五官模模糊糊,粗糙地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空洞洞的眼睛瞧著有些��恕�
瘋子勾聞言哧了一聲,咕咚咕咚兩口把剩下的水全灌進肚子裡,齜出一口森森白牙悶聲道:“老子還不至於連你個雞崽子都怕!”
“隨你……”蘇公子也不生氣,輕笑著翻身倒在廟角的草垛自裡:“我睡了,大俠自便。”
秋末天黑得早,酉時剛過天邊已經看不見一點光亮,瘋子鉤盤腿坐在地上守著身邊的火堆,懷抱長刀眼睛死死盯著門外,好像隨時都會有野獸衝進來。
蘇莞煙揉揉眼睛從草堆上坐起來,打了個哈切,輕聲道:“大俠,還不休息?”
“睡你的!少嘰歪!”瘋子鉤微側過臉,懷裡的彎刀轉了個方向,看見蘇美人往外走,眼神一下子就變了,警覺地像是自己的獵物時刻會長出翅膀飛走:“你幹嘛去?”
蘇莞煙垂手而立,萬分無奈地搖搖頭:“剛才水喝多了,我出去‘放水’!怎麼這你也要跟著看看?”
“看個屁!老子才對你沒興趣!”瘋子鉤向地上啐了一口,半疑半信的挑起眉毛,伸手指指大門外的草堆,拔高嗓子道:“你就到那去!不準走遠!要是趕逃跑,老子先扒了你的皮,再去找韓老四算賬!”
瞧著他也不像是說笑,蘇公子吊下嘴角,十分不快地抖抖肩向外走,為了顯示自己並不怕他,還有意抬起下巴,嘴裡小聲地哼唱著江東盛行的小曲兒。瘋子鉤夜視能力極好,黑暗裡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得真切,只是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蘇美人身上,卻不曾注意到他走過身邊後,火堆裡騰起了一陣異樣的青煙。
小的完了又接著大號,蘇莞煙出恭一趟足足折騰了將近半個時辰。“懶驢上陣屎*尿多!”瘋子鉤恨得直嘬牙花,單手撐地想要站起身將外面晃悠的人捉回來,猛地用力這才發現腰間一下竟然吃不上力,兩條腿就像從身體上長出來的木頭棍子完全不聽使喚。
“著道了!”瘋子鉤心裡一驚,沉下氣開始運功,氣脈綿長不像是中毒之兆,但越是加快氣血湧動,身體就越發無力。四肢如同鉛鑄,抬抬胳膊都累得一頭是汗,“咣噹!”從不離手的長刀掉落在地上。
“哎呀呀!鳳凰落水不如雞,虎落平陽被犬欺”,刻意拉長的聲音飽含戲謔,在外面徘徊良久的蘇美人聽到響聲終於是晃了進來,靠在門框上,懷抱著雙手,彎著眼睛笑道:“瘋子鉤,任人魚肉的滋味不好受吧!”
“罵了噶蛋!老子颳了你!”瘋子鉤一頭是汗,眼睛瞪得如同要從眼眶裡蹦出來,白眼仁通紅如地府嗜血的鬼魅,雙手用了十分力卻也沒能支撐著站起來。
“你就不好奇我什麼時候下的藥?”蘇莞煙笑嘻嘻地走到瘋子鉤身邊,將地上的彎刀撿起來抱在懷裡,不慌不忙地蹲下身。
“一群龜孫子就會出陰招!”瘋子鉤喘著粗氣,衝著蘇莞煙的臉上就是一口唾沫:“有本事大明大方的來硬的,沒本事才耍下毒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蘇莞煙向後退了幾步,似是同意他說的話,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道:“這話是不錯,只可惜蘇某人偏偏是個沒本事的!我要是文能賽諸葛,武能比關公,賢臣良將,國之砥柱,站在皇上、親王哪一位的身邊都能指點江山,輕鬆將韓辛辰和他的江東基業連根拔起,還做什麼男寵?!等什麼時機?!”
“書裡頭的高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十年前家裡出了案子逃走,我便再也不曾走進學堂,‘之乎者也’不過是撿別人扔的自己偷著看!如今有的就是些不入流的小聰明!論起天賦,也只有力氣比旁人大一點!可這些有什麼用?我一不是販夫走郎做小買賣的,二不是上山打柴的樵夫!若不是皮相尚可,恐怕報仇的門路都找不到!男寵是什麼下流玩意兒,我會不知道?不用你來嫌棄,我自己都覺得噁心!”蘇莞煙情緒一下子飈起來,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胸口劇烈起伏,青白的臉色沉了下去,半晌才恢復平靜,壓低聲音道:“瘋子鉤,你是一顆錯棋,所以……必須要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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