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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說不過去。更何況,他手下文有凌淮陌,武有楊時令,也不會多好對付!”
“要南征必定要先平定北方,但直接出兵必然不妥”,蔣崇琴移步到書桌邊,勾下身子向正英帝先行禮,然後指指地圖中的豫州道:“草民以為皇上可以借力打力。”
韓辛戌思考片刻覺得這個主意甚佳,接著問道:“凌淮陌何等聰明,他不會看不出這個局!一定要先想辦法離間韓辛寅與凌淮陌!”
“皇上多慮了”,蔣崇琴聞言自信一笑,直起後背輕聲道:“齊地是齊王的,只要王爺肯一心一意聽皇上的,凌大人自然會與他生出隔閡!畢竟他二人的關係本就不堪一擊!”
從十月出徵到三月返回錦州,來回折騰一遍已經是五個月過去。自珠月死後蘇莞煙除了那一天的失控外,時時表現出來的冷靜讓韓辛辰反而有點心慌,他摸不準這位蘇公子究竟在想些什麼。
江東的三月著實算不得有多暖和,細雨一場吹過的小風照樣凍得人骨頭疼。也不知是誰開了窗戶,蘇莞煙一個機靈愣是被凍醒躺在床上,聽著外面淅瀝瀝的聲音拉拉被子,不悅道:“珠月,說過多少次我睡覺的時候不要開窗戶!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沒有慌里慌張的跑動聲,輕輕的腳步若是不仔細都聽不出來,灰撲撲的身影小心地拉合上窗戶,低聲回覆道:“公子,小人記住了。”
睡久了腦子便有些暈乎,蘇莞煙聽到聲音一愣,這才記起來他再也看不到珠月了。毛手毛腳、哭哭啼啼的小丫頭已經去了地下,奔流不息的忘川江邊接過枯嫗手裡的混湯一口飲下便再也不記得前塵往事,乾乾淨淨的一身走向早已被安排的命運。
“她心思好,投胎也能投個大富大貴的人家”,小哲轉過身垂手立在窗戶邊,嘴唇嘴唇輕微動動聲音都像是漂出來的。
“大富大貴有什麼好?”蘇莞煙反駁一句,裹緊被子,冷笑著向裡翻了個身,眼睛盯著枕頭的細密針腳安靜地躺著,聽到輕微的腳步聲,以為小哲出去了,這才輕聲道:“珠月再投胎,只希望她有個安穩日子。不必大富大貴,穿金戴銀,只要一輩子吃喝不愁,夏穿對襟兒半袖,冬捂棉襖烤火爐就夠了。最好再有個肯真心對她的人,耕幾畝薄田,織三兩匹粗布,春看桃李豔枝頭,秋收麥黃賞楓紅。兒孫繞膝,無災少病,百歲而終,便是最好不過的日子。”
“小日子聽著就叫人羨慕,若真有便是給個皇位也不換!”
聽見聲音,蘇莞煙連忙坐起來。小哲依舊是安安靜靜地站在窗邊,門外卻多了個人。韓辛辰一身月白外衫,肩頭上沾了幾滴雨水,彎彎的眼睛遮住了一貫的鋒芒,嘴角掛著淺笑,手裡端著一個小砂鍋。
剛才的腳步聲是他的!蘇莞煙趕忙套上鞋子從床上下來,迎上去便要接過他手裡的砂鍋。
“燙著呢!”韓辛辰躲過蘇莞煙的手,把砂鍋放到桌子上,兀自拉開椅子笑道:“以為你不上心呢,原來是在這裡躲著自己難過。”
“我又不是哪家悲春傷秋、顧影自憐的閨房小姐,不用矯情地躲著自個兒傷心垂淚”,蘇莞煙接過小哲遞來的外卦穿上,自然地坐在韓辛辰對面:“珠月雖是笨了點,但終究是主僕一場,我也不好詛咒她下輩子投胎成只貓貓狗狗吧!”
韓辛辰搖搖頭,伸手壓在砂鍋的蓋子上試了試溫度:“蘇公子不是個薄情寡淡的人!就像是你自己說的,只因為十年前的一句戲言一錠紋銀,你就能不顧一切地來本王身邊……你把珠月她當親妹子一樣看,如今卻落得個的悽慘下場,你怎麼可能完全不在乎?錯在本王,不該讓她與初九去盜丹書鐵劵!現下本王自己燉了點魚湯,特意來給你賠罪了!”
原以為居上位者便理所應當地把下人不當人看,蘇莞煙完全沒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一時竟侷促起來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著他把蓋子開啟,濃濃的肉香撲鼻而來,騰起的白霧燻得眼睛、心頭,甚至連屋子都有些溼潮。
蘇莞煙試圖避開喂到嘴邊的湯勺,對面的人卻不依不饒,只得淺抿一口,嘆氣道:“若不是她,可能我們都沒命了。其實不能怪王爺,莞煙也是個怕死的人。”
“還是我錯了,不去不就結了!自己作死,還連累別人,確實該罰!”韓辛辰把湯勺放回鍋裡,眨眨眼睛一臉誠懇。
蘇莞煙已經分不清他是在做戲,還是真心實意,積壓了許久的情緒變得起伏不受控制。凍在心口的寒冰也向被一口熱湯融化了不少,蘇莞煙輕輕嗓子:“對著鍋吃像什麼樣子,小哲去取兩副碗筷來!”
看著小哲出去,韓辛辰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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