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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整片天。若是韓辛寅自己沒有三分天下的意思,若是他真的只是一心一意地保全遠在大都的皇上,那今日就危險性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心念一轉假鴻門宴就變真的了。
看著蘇莞煙面帶愁容,韓辛辰揣摩著他可能是依舊不放心,低聲笑道:“慌什麼?帶了珠月他們便是留下一手……莞煙,你只當來吃飯的就好!”
畢竟是冬天,菜色難免受了限制。除了蘿蔔、白菜和冬筍,蘇莞煙看著一桌子冒著熱氣的肥羊、牛肉默默為大病初癒的凌淮陌擦了把冷汗。
兩杯烈酒,再喝下半碗羊湯,蘇莞煙覺得渾身筋骨都熱騰起來,鼻尖、額頭出了一層薄汗,尋摸著是不是要挑幾塊小排犒賞一下自己的肚子。宴會的氣氛終於是有了緩和,從始至終都在喝著一碗白粥的凌淮陌忽然發難:“在下聽聞蘇公子從前是唱曲兒的,不妨今兒露一手也好給二位王爺助助興。”
早聽聞凌淮陌是睚眥必報,氣量小的可憐。剛才進門前衝撞了他,現下必然是要討回來。蘇莞煙是韓辛辰的男寵,沒有那位的點頭,他也不敢枉自答應或是拒絕。
“本王記得凌大人擅長舞劍”,為難蘇莞煙便是要與他難堪,韓辛辰抿了口小酒,面不改色慢悠悠道:“不如讓莞煙吟唱一段,凌大人配樂舞劍如何?”
“淮陌身體不適,我看就算了”,韓辛寅晃晃酒杯,單手壓在凌淮陌肩頭,一口將酒水飲盡:“蘇公子,請吧!”
韓辛寅的話音剛落,從大廳銅柱兩側魚貫而入一隊手捧樂器的伶人,垂首低眉恭順地整齊排列,陣勢擺在那裡讓人推拒都找不出理由。
韓辛辰拉住蘇莞煙,笑著搖搖頭。便是旁人不知,他自然是對如何激怒凌淮陌瞭如指掌:“不過是舞劍而已又不是上陣殺敵,凌大人尚沒有嬌弱至此吧!再說了,四弟我記得有一年寒冬,凌大人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得了傷寒渾身發熱不一樣隨三哥和皇上到冷水裡摸魚!所以說,咱們的凌大人……”
“你記錯了!”混賬東西盡揭人傷疤,韓辛寅聽不下去敲敲桌面冷聲道:“老四,你那是才多大?要是事情記不準就不要亂講!”
“凌大人,本王記錯了?!”韓辛辰不與他三哥辯解,偏頭看向一邊冷著臉的凌淮陌,尾音上揚拖長戲謔地調笑。
凌淮陌沒有吭聲,緊抿著嘴唇“嚯”地站起身,一把抽出長劍便向大廳中央走。“你今年三五歲?”韓辛寅重重放下手裡的酒杯,眉頭擰在一起,淺色的眸子裡積蓄著燥慮不安,低聲怒道:“凌淮陌,你發什麼瘋!”
韓辛辰滿意地點點頭,拍拍蘇莞煙的手笑道:“本王也是頭一次聽你唱曲兒呢!”
凌大人舞劍助興是何等“榮幸”,舉國上下恐怕也只有他蘇莞煙有此殊榮。可是此時的蘇美人看著大廳中央寒氣逼人的凌大人心裡是一陣的無奈,刀架脖子上的“榮耀”他特別不想要。
蘇美人心裡是苦水氾濫,臉上卻維持著淺笑。調調絃的鬆緊,素指輕撥舒暢的琴音流淌出來,有意壓低的男聲清唱著:
“笑和痛似假還似真,你我漸入死局幾分?
又疑心過往怕相問,不解愛恨幾多傷痕。
還依舊恩恩怨怨論,各有因緣難求餛飩。
舊光景是故人淺笑,誰眼中是誰的身影?
情是錯,淚空多,只等你親自說破
最苦不過求不得……”
尤其最後一句,凌淮陌的長劍舞動速度陡然加快,幾乎在他腦袋頂上颳起了小風,蘇美人手指一勾曲調升了一個調子,壓制的聲音也開始上揚:
“若生恨,則紅塵千滾成劫難;
若生愛,則百里冰霜不寒人。
亂世扭曲了凡人,百般虛妄皆成真;
冥冥之中眾人已沉淪。
緣起緣滅緣盡在從前,
緣不解,白衣覆雪朗月空懸。
花開花又謝,舊物還似人已非,
醉笑故人痴,卻原來緣已失!
百般算盡,算不透人心涼薄。
日日相伴又如何?倒頭終究不相知……”
曲子沒有唱完,蘇莞煙只覺得鼻尖一涼,手下的琴絃便徹底崩開,閃著寒光的寶劍斬斷古琴陷進琴臺裡足有一寸深。
“蘇公子的曲子好,凌某人聽得入迷,失態了”,凌淮陌沒有撥出劍的意思,輕喘著斂起衣袖向後退了兩步。
韓辛辰從位置上站起來,臉色甚是不悅,沉聲道:“莞煙不過是個男寵,何時見過這等‘失態’。凌大人,你嚇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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