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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車停在蕭何家門口,新娘的鞋子是不能沾灰的。在一片歡騰笑語中,蕭何把張青笑抱進新房。
到了男方這邊一切都安全了,不過會有很多人要喜糖。蕭何的嬸嬸叮囑張青笑,人剛進來的時候給幾顆糖,若他還要就要讓他說喜語。
喜語就是討糖的吉利話。張青笑曾經也說過喜語,那是表哥結婚的時候。她站在新娘身邊,說:“新娘嫂嫂真好看,心地善良又大方,妹妹跑到這裡來,請嫂嫂賞兩顆糖吃。”
Mike跑進來要喜糖,臉上的紅還沒有洗乾淨。張青笑看到Mike的眉毛都紅了,忍不住哈哈大笑。Mike懊惱地拿紙巾擦臉:“你還在那裡幸災樂禍,早知道就不幫蕭何搶親了,讓你嫁不出去。”
張青笑吐了吐舌頭,把剩下的笑意憋進肚子裡,抓了一把糖塞給他。
辦喜宴的地方距離蕭何家不遠。中午快吃飯的時候,張青笑換了衣服和蕭何一起去賓館。張青笑並不能和蕭何坐在一起,新娘子要和一群姑娘單獨坐一桌。
上菜的師傅見是喜宴,也跟著鬧騰起來,剛上了六個菜便嚷著廚師炒不及了。六個菜是喜宴的分界線,張青笑懂得要給紅包了。可是一般不會乾脆地給紅包,總要磨蹭一會兒,為喜宴增添氣氛。
張青笑不懂得怎麼說,幸虧同桌的蕭何的表妹是個伶牙俐齒的姑娘,跟著廚師討價還價,成功地把每人三個紅包降到每人兩個紅包。張青笑把紅包放進盤子裡,廚師一遛彎跑進去,菜馬上陸陸續續地都上來了。
下午親戚們都去打麻將玩了,來討喜糖的人也少了,只偶爾會跑進來幾個小毛孩。張青笑坐在新房裡無聊,蕭何進來陪過她一陣兒,但因為有各種事情,所以匆匆忙忙地又出去了。
她一個人坐在新房,看著牆上貼著的大紅囍字,看著天花板上掛著的五彩氣球,突然間感覺得很不可思議。自己居然結婚了,物件還是蕭何。她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會嫁不出去,會孤老一生。沒想到,上天的安排在最後面。
“青笑。”Mike走進來,“蕭何怕你無聊,讓我進來給你解悶。”
“其實還好啊,人少更輕鬆。”張青笑壓低聲音,“其實我很討厭別人都圍著我的。”
Mike燦然一笑:“青笑,恭喜你。”
張青笑點頭,“謝謝你,Mike。”
她知道Mike把蕭何那幫朋友帶過來的用意。蕭何的朋友一直都不相信他們會繼續走下去,Mike是想讓他們知道,蕭何是真的喜歡她的,他們最終是會在一起的。
晚飯過後,必不可少的事是鬧洞房,吃蘋果猜謎語……新房裡的歡笑聲一浪高過一浪,張青笑都耳鳴了。幸好有蕭何在,她才不至於毫無招架之力。
一直鬧到10點多,親戚們才一一散去。蕭何早在賓館定了房間,把Mike他們安排好後他才徹底地舒了口氣。
兩人相繼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結婚真是一個累人的活兒。
“蕭何。”張青笑起身,看著蕭何,“你給了我爸多少禮金?”
禮金的事情,蕭何沒有告訴她。只是女方待客那天,張青笑聽見爸爸跟別人聊天:“我女婿可有出息了,是一個公司的老總,年薪都是一百萬往上走的,他給我的禮金就是……”
剩下的話聲音壓得很低,張青笑沒聽見。她都不知道蕭何的年薪是多少,爸爸又怎麼會清楚。自己的爸爸愛吹噓賣弄,這麼多年過去,她已經習慣了,可她不想蕭何被他拿來當做樣品一樣跟別人炫耀。那種感覺,好難受。
聰明如蕭何,怎麼會猜不到張青笑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再說,他已經差不多瞭解張爸是一個怎樣的人了。
他坐起身,摸了摸張青笑的頭髮,“青笑,如果我能讓你在你爸媽面前有分量一點,我願意那樣。”
張青笑愣愣地看著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蕭何有一瞬間的無奈,青笑應該可能聽不懂他說的話。
張青笑的眼淚掉下來的時候,蕭何才慌了神。唯一一次見張青笑哭,是去年他胃穿孔住院的時候。
手足無措地安慰她:“青笑,你別哭啊。我的意思是你在我心裡很重要,你是不是理解成別的意思了?”
張青笑攬過蕭何的脖頸,伏在他的肩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只是不知道,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一個人會對我好。儘管我等了那麼多年,儘管我被別人騙過,可原來我真得可以等到我想等的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