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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一些工作人員自己組織的節目,詩朗誦、小合唱之類的。盛夏基本沒看進去,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裡也漸漸緊張起來。這期間,南唐似乎去了一趟洗手間,再回來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在距離海榮很近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終於輪到最後一個節目。臨時充當主持人的小護士似乎也因為這一場折磨人的活動馬上就要結束而明顯的鬆了口氣,略有些興奮的宣佈,“現在請大家觀看煙花表演。”
朝向運動場一側的玻璃窗被開啟,室內的燈光也被調暗。不少人為了看得清楚一點兒,都站了起來。離視窗較遠的人也受了影響,下意識的朝著視窗湊了過去。
盛夏從兩個病友的腦袋之間看過去,見運動場上影影綽綽的站著幾個人在搗鼓什麼。過了一會兒,空地上的人果然放起了煙花。不是那種大型活動的煙花,但是要比一般的禮花稍微大一些,高度也只比周圍的幾棟樓略高一些。
這地方就這麼大,若是煙花太大,打的太高,樓裡的人反而什麼都看不見了。
盛夏感覺到有人在擠他,他正要往旁邊躲一躲,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盛夏扭頭,發現抓著他的人是霍東琴。
第19章 新年的煙花(四)
霍東琴一言不發的拽著他往外走。盛夏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抓住了海榮。霍東琴回頭看了一眼,眼神有些無奈,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拉著他們慢慢往前擠。活動室裡的人雖然不多,但都靠在窗前還是顯得挺擁擠的。他們幾個人混在裡面,動作幅度又不大,因此也並不是很顯眼。
盛夏很快發現他們周圍都是那一夥兒來交流學習的人。他不認識這些人,一時間也想不到霍東琴這樣做有什麼用意。
在離他們稍遠一點兒的地方,南唐正試圖朝著他和海榮站立的方向擠過來,可惜被幾個勾肩搭背的學生擋住了。盛夏隔著一堆人頭默默的與南唐對視了片刻,南唐似乎想說什麼,但盛夏的表情太過冷漠,這讓他有些不安。就在他遲疑著要不要擠過去的時候,盛夏卻已經面無表情的移開了視線。
一團金色的煙花在窗外砰然炸開,細碎的光點將整個運動場都照亮了。煙花的美總是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一瞬間拼盡全力的綻放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絢爛到了極致,卻也因此給人一種驚豔且驚心的感覺。
隨著煙花的消散,活動室裡的燈光也毫無預兆的滅了。突然間陷入黑暗讓整個活動室都躁動起來,盛夏聽到不遠處有男人喊,“怎麼回事兒?”
霍東琴猛的拽了盛夏一把,湊在他耳邊說:“衣服脫了跟他換!”
盛夏一瞬間全明白了,他一把拉住霍東琴,“我同伴呢?”
霍東琴嘀咕了一句“麻煩”,伸手拽過另外一個男人,“跟他換!都快點兒!”
這種時候當然沒法子刨根問底,被做了手腳的電路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亮起來。盛夏飛快脫衣穿衣,覺得當年軍訓急行軍的時候他的動作都沒這麼迅速過。等他換好那男人的衣服,十指翻飛的打好領帶的時候,海榮也換好了。兩個人被霍東琴推著往裡走,擠進了那一夥助手的中間。
充當主持人的小護士一直在安慰前排的幾個病人,柔聲細氣的說一些打氣的話。喬治王也喊了兩嗓子,說樓下電工已經在恢復電路了,讓大家都保持安靜什麼的。盛夏猜測喬治王這會兒並沒把停電當回事兒,他的聲音雖然有些不耐煩,但是很平靜,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事實也確實如此,為了今天的活動,喬治王申請了比平時多兩倍的守衛,而且他們身上還帶著高壓警棍。從硬體上講,這裡不僅僅是重症樓,七號樓還關押著一群窮兇極惡的重刑犯,保全設施在全國範圍內也是頂級的。從人員安排上講,今天在場的人一半兒以上都是外來的學者,沒人會覺得他們能在這裡鬧出事兒來。其餘一半兒的病人當中又有一半兒是神智正常的偽病患,他們最清楚這裡的各種管理措施,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真正的病患只有幾個,而且都是自閉向的,並不會對外界的刺激做出反應。
過了四五分鐘的樣子,電路果然恢復了。學者這邊的領隊站起來跟喬治王商量,“要不今天的活動就到這裡吧。”
喬治王忙說:“好的,好的,我這就安排人送你們出去。”
盛夏擠在人堆裡,一顆心跳得飛快。一隻手還無意識的緊緊攥著海榮消瘦的手腕。
活動室裡的護士開始招呼病人們集合,就在這時,一個病人很突然的狂躁起來,一把抓起身前的小桌子朝著領隊的吳教授砸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