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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m。

情梟，靜待黎明（5）

黃小姐偷偷地對我笑了笑，她湊近我說：“豐哥，你行啊，我媽媽從小就教我們要節儉，連一粒飯掉在桌上，也要撿起來吃了呢！”

我和臺灣人在廠相處，平時看到他們大多是對員工比較摳門，但是有一點我是比較欣賞的，就是節儉。平時在外面吃飯，盛在碗裡的飯一定要吃完。菜吃不完就打包。不知不覺，我也受此影響。在食堂裡吃飯，不管菜多難吃，也要把飯吃完。泓曾笑我，你不要吃得那麼幹淨嘛，人家還以為你吃不飽。不過，後來她也學我了。可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何時我才能重新擁她入懷呢？

參觀完老羅的廠，黃媽媽很滿意。她認為這樣做出來的產品完全沒問題了。當然她更滿意的是我。還沒有等我開口，她就單獨和我做了一次密談。

黃媽媽神色感慨地說：“小豐，老實告訴你。這廠是我和黃董的心血結晶。是靠它，才讓我在孃家抬起頭來！本來我和黃董都可以退休享福了，但是黃董舍不下這廠啊。近年來臺灣不景氣，老廠都在苦苦掙扎，現在全靠內地這邊的廠支撐了。所以我和黃董都十分重視這裡。黃董以前說過你不錯，現在我才敢肯定了，廠裡的前途還是要靠你們年輕人來打拼的。我在這裡住幾天，然後你就和我回厂部吧。我看這裡可以放心了，不用你再長駐這邊。”

我抑制心裡的狂喜，有種流放邊疆卻終被赦免而回的幸福！接著黃媽媽提到曾小姐，她說：“曾小姐太忙了，裡裡外外都要管，但她也不是鐵人啊，許多事她是越俎代庖了。我想讓你替她分擔一下。你可要努力，不要令我失望啊！有些事，黃董不願管，可是我要管。我可不願裝糊塗，明白嗎？”

黃媽媽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隱約明白，可能是曾小姐管得太多了，處理事情也有不地道的地方，黃媽媽不滿意。一個是半老徐娘，一個是風韻少婦，兩個女人一旦死掐，那又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呢？而黃媽媽找我做同盟，可真是陰差陽錯。假使我不是外派到廣州，仍在厂部，說不定她會認為我是站在曾小姐一邊的。而現在楊磊成了曾小姐的紅人，代替了昔日的我。我是因禍得福！

當然我也確實努力過，才讓黃媽媽賞識我的。想起來真是感慨人生變幻莫測。這都是自我放逐的結果，而我當初之所以自我放逐，僅僅是為了泓能關心地多看我一眼而已！為了她那一眼，我寧願放棄所有，不考慮前途地位。而今又是為了她，我願再次崛起！有了黃媽媽的支援，我回到厂部自然就順理成章了。我回到廠裡，大家都歡呼雀躍的，尤其是那些員工。大概是不喜歡楊磊苛刻的管理方式吧。

可是很奇怪，我回來之後，曾小姐沒有讓我重新管理生產部的意思，只叫我負責生管方面。生管是臺灣廠管理模式的產物，作用是聯絡與生產有關的各部門，如業務部、品管部、採購部和倉庫部等。曾小姐就只要我撰寫這方面的流程檔案，說是公司準備申請ISO標準，急需完善各項檔案，此乃責任重大云云。

這分明是架空我，不讓我管事嘛。我心裡鬱悶得很，肥牛更甚，他氣憤地說：“NND，這婆娘也做得太絕了，黃媽媽叫你回來，她居然也不給面子，讓你坐冷板凳！”

對於這些，黃媽媽也沒有急著表示什麼，只是整天讓曾小姐帶著她拜訪客戶。我也想，既然黃媽媽比我還淡定，我又何必太心急呢？既來之則安之，韜光養晦，等待時機也未嘗不可啊。不過，這樣發落我，卻反而讓我有更多機會接觸到泓了。她本是生管文員，我少不了要她拿這拿那，備些資料什麼的。泓比我想象中的進步更多了。她不光是對生產業務熟練，而且電腦了得，打字極快，檔案處理也嫻熟自如。真不知道她為此花費了多少心思。

情梟，靜待黎明（6）

她越來越喜歡穿正式套裝，像個時尚的職業女性。而我寧願想象她是個空姐，那是嚴謹中不失嫵媚，端莊中不失朝氣，尤其是空姐制服的款式很襯合她的身材，讓人覺得她活脫是從可樂瓶子裡走出來的。泓的身材不是很高，比例卻很好。那短裙下面的長腿，在黑色絲襪的襯托下，分外妖嬈。

我現在才領會女大十八變的道理，真是醜小鴨也可以一夜變鳳凰。泓本來在女孩子堆中覺得自己是個醜小鴨。那時她跟那些見過世面的姐妹相比，顯得那麼天真無知。她像一朵孤獨世界的小花，在慢慢倔犟地成長。當經歷和我之間的感情磨難之後，她變得更沉默，但是卻怎麼也掩蓋不了青春之花的燦爛綻放！當我回顧過去，再驚歎地回首她的時候，她已經出落成一朵嫋嫋盛放的絢麗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