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我仍肝腸寸斷地念念不忘。因此,每當聽到陳奕迅的那首《十年》,我都不禁流下疼痛的淚水。
相識於微時(1)
那時的工廠,規模還很小,只有幾十個人。老闆是素未謀面的臺灣人。總部設在臺灣,在泰國也有分廠。隨著客戶和供應商漸漸向內地轉移,老闆也在這邊試探設廠,準備以後慢慢將整個生產線搬到這邊來。因為是前期投資,所以平時就只有一個臺幹駐在這裡,再加一個香港的財務曾小姐。她每星期從香港過來一次。
於是,我就成了內地中方的頭頭了。大家還都是年輕人,很容易玩在一起,平時都有十幾個女孩子在圍著我轉。泓總是站在遠遠的一端,顯得那麼孤單。而我卻是裝著有意無意的樣子看看她。
在我的眼中,人群中的她是多麼獨特,那平時喜歡無拘無束的笑臉,因為惹笑的地方多了,而變得故意冷漠,不關心周圍的樣子。而我分明捕捉到她那渴望交流參與的神情。黑溜溜的眼珠子,轉啊轉,瞟啊瞟。其實她只是個十七歲的姑娘,心思又怎能瞞得過我的眼睛呢?
我約小莉出來,說晚上一起去看投影。那時,大概看電影是最受歡迎的工餘休閒方式了。剛開始是叫錄影,後來是投影,還有叫鐳射的。這種方式既廉價,又娛樂,是當時流行的拍拖必備課之一。“拍拖”,是廣東人對談戀愛的說法。當一對對尷尬的男孩女孩從投影室出來,兩人的手就會自然而然地牽在一起了。
小莉聽說我請她去看投影,很激動。她出來時,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連衣裙,看得出是精心打扮過。我問,泓呢?小莉黑著臉說,你只叫我啊。我啞然,每次都是小莉帶她出來,我都當成了習慣。雖然很失望,但我也不好責怪小莉。那晚小莉看到鬼片,嚇得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身子也靠過來。我渾身卻很僵硬,不自然地回應。出來時,大家無趣地走在馬路邊,漫無邊際地說著話,但我還是回到有關泓的話題。小莉突然直接問:“你是不是喜歡泓?”我不說話,算是預設了。小莉嘆口氣,不知是為我還是為她自己。她輕聲地說:“泓有心上人了。”
我一震,不可能!平時見到她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小莉堅定地說,是真的,我沒有騙你。那是她的初中同學,現在還在讀書。不信,你自己去問她吧!小莉說完,氣鼓鼓地走了。
泓怯生生地站在我面前。那是小莉特意叫她出來的。小莉大膽、直接,但是更淳樸。她沒有小肚雞腸,像愛護妹妹一般對待泓。那晚的月光,因為快到中秋而顯得特別圓、特別亮。由於剛加完班,我們就在外面的路邊小攤叫了兩碟炒粉。一份加辣,一份不加。我們坐在馬路邊。馬路一邊是鋼筋水泥的廠房,一邊是風吹稻浪的稻田。也許只有20世紀90年代的南中國才有這樣的景緻吧。這是個最好的時代,讓我們有緣相遇,相親相愛。這是個最壞的時代,讓我們背井離鄉,漂泊遠方。
對面的人兒啊,就是我朝夕傾盼相依相偎的泓。我們都遠離家鄉,需要互相慰藉。可是泓的侷促讓我滿腔的柔情熱血,鬱悶在心,難以抒懷。也許她從沒如此單獨面對男子,也許她早知我心意而惶惶不安。
“其實你很可愛,我一直就很喜歡你。”我故作鎮定地向她表白。她的臉倏然紅了起來。在等待的那一剎,我像小學生等待老師宣佈考試是否合格一般緊張。而我的考官竟然是個未諳世事的小姑娘泓!
“哪裡會呢?我只是個傻丫頭。”她囁嚅地說,“主管,小莉對我說,你喜歡我。我還以為她故意作弄我呢。可是我在家裡真的是有心上人了。主管,你人很好,但可不可以只當我是你妹妹呢?”
相識於微時(2)
她居然叫我主管,本來早就說好叫我名字的。看來這小妞真的是有戒心,防患於未然了。“請叫我豐吧,無論如何,即使你不愛我,我也不會翻臉的。”我故作大方地說。
“行啊,我會叫,只要你喜歡。我說過你不會那麼小氣的。其實小莉很不錯的。她說不要讓你傷心,我說怎麼會呢?人家是大學生,還會計較我這個不懂事的丫頭嗎?”
原來在她眼中,我已是個大人,她是個小孩。“快吃吧,我知道你餓了。”我不想再探問下去了。她果然爽爽地吃得很香,可能是我故作輕鬆的表情騙了她吧。我的第一次愛情表白就這樣慘淡收兵。如何止傷?喝酒,可再笨的她也會覺察到我的憂傷。我於是加了大匙的辣椒醬,說,我也來吃。我馬上辣得紅臉關公般,滿頭大汗,淚水也轟轟烈烈地湧出,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哭了。
泓見我一副狼狽相,還一個勁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