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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好意思說，我們的工廠其實只是掛靠人家工廠之中的。楊磊說的是“小山寨”式，其實也不過分。但陳經理是何等人物，即使我不透露，但從跟我確認交期之中就可以知道我們每日的平均產能是多少了。

“如果你們有興趣擴大，找人投資的話，我可以介紹。因為我有許多同學朋友都在這邊做實業呢！他們對有前途的新專案，很有興趣。”陳經理興致盎然地對我說。我聽了不禁啞然一笑。

黃媽媽肯定對別人合股投資的事心有餘悸，我想她寧願是小作坊式的一步步地熬出頭，也不願和別人一步登天。所以我對陳經理客氣地說：“對不起，可能我們現在規模還不是很大，但還沒有跟人家合作股份的打算。”

陳經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黃董和吳董之間的事，我也略略聽過，很可惜啊，黃董是一方行業的老專家了，想不到結局如此。”“這不會是結局，我相信黃董有理由會重新輝煌起來的。”我打斷強調道。

回去之後，我跟黃媽媽說了一下，黃媽媽笑了笑，沒說什麼。可是我們的迅猛發展，顯然是威泰所不願看到的，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吳董他們一計不成，再添另一計。他們很快就查到了是廣州的老羅給我們供應素子。所以就打老羅的主意，想對我們來個釜底抽薪！此計何其毒也。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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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作祟（7）

這個苗頭，是老羅跟我吐露的。他說，楊磊和郭小姐來跟他談了幾次，說是想重新跟他合作，要包下他所有的外發素子，條件是不能向別家供應，其實針對的就是我們了。

“小豐，你認為我們工廠有必要跟別人合作嗎？”黃媽媽在問我。我和黃媽媽在邊喝著啤酒邊商量目前廠裡面臨的處境。黃媽媽年輕時本是大家閨秀，但自從喜歡上黃董之後，就跟他一吃苦挨窮，起早摸黑地辦工廠。

那時喝上一口冰鎮的啤酒，就是莫大的享受了；而且和心愛的人一起喝，那樣的滋味更是讓她難忘。在新隆和，條件不是很充裕，也算是艱苦創業了。黃媽媽愛跟我說憶當年，所以我就得常和她喝一點啤酒，大家談天。

“老實話，現在的形勢。我覺得是要擴大規模，加快產能，才能不受威泰打壓。”我跟黃媽媽直說，“只是我們現在資金所限……”這點成了我們心中的隱痛，我不想再提示，可是如今確實成了我們發展的攔路虎。

“資金不夠，我也不是沒有去想辦法。可是事與願違！小豐，你知道，我的孃家本來是很有錢的，我大哥以前就是企業家。還有我大姐，前幾年也到了內地投資做白酒。在東北，做白酒賣得很好！可是，自從臺灣的老廠開始虧損後，他們都認為我們做的是沒落行業，沒有出息了。黃董氣不過，不用他們幫忙，才讓外人吳董之流有機可乘。這次我來內地辦廠，除了東奔西跑討債外，還到過東北找過我的大姐。你猜她是怎麼說的嗎？她整天就是張開十個手指給我看，手上戴滿玉器、金戒來炫耀！還老跟我說在哪裡買了樓，什麼別墅，卻從不關心我這個做妹妹的為什麼找她！”

黃媽媽情緒有點失控了，竟然跟我說起家事。我一時不知如何應答。最後，我勸道：“黃媽媽，你累了，多多休息。我們明天再商量辦法！”

我回到了房間，肥牛卻又在跟我抱怨道：“小豐，我今天可真是受夠了氣！威泰那邊最近報價很低，幾乎跟我們的價格差不多，我們沒有優勢可佔。還有客戶問我，是不是你們的芯子是從國內加工的？一定又是楊磊那小子在放訊息了。NND，哪天我要找那小子好好揍一頓才解恨！我從沒有經歷過這麼艱難的局面。快快想辦法對付他們吧，不然真的被打敗了！”

我一聽，頭都像給炸糊了一般。我只是跟他敷衍了一會兒，然後自己跑到天台上清靜一下。我忽而感到很沮喪。想有人傾訴一下，或者只靠在我身邊，讓我感到慰藉就行。可是此刻我只能獨自愴然地面對大地，面對黑夜。正是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又上心頭。

第二天，我醒來依然頭疼欲裂，只記得自己獨自在天台上喝了很多酒。當時很想打電話給泓，可是終究放棄了，而是選擇麻醉自己。我該做的都做了，泓說過要給她時間，所以我只能等，不能催促她不能滋擾她。儘管我是多麼渴望她早點回到我身邊。愛情的事或許可隱忍，可是事業卻不是裝作駝鳥埋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