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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想到今天,他和她會坐到彼此的對面。原來兩人感情多好啊,連自稱情聖的廖習楓都說忍受不理他倆整日如膠似漆的形影不離。除了在公司裡需要保持上司和下屬的樣子,他們私下裡恨不得永遠粘在一起。連去她家吃晚飯的時候他也決不坐在她對面,說是妨礙感情,堅持坐在她身邊。她一開始還反抗,要把他攆到桌子那頭去。他忽然眸子一暗,殷復顏大叫不好,只覺天旋地轉,待反應過來,已經坐在他腿上。
梁洛展定定望著她,眼裡的熾熱像是要把她融化掉。她有些呆,全世界只剩他漆黑的眼神,還有寧願溺死在其中的深情。他得意地笑,忽然湊上來輕咬她的鼻尖,低聲說:“要是不坐我旁邊,以後就坐這兒。”
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推開他,可是力氣實在敵不過,也就任由他胡作非為了。
就是這樣的人,堅持不與她相持兩面,今天卻主動坐到了對面去。
她面上淡淡的,提醒自己今天來的目的,首先開口打破沉默:“好久不見了。”
他卻沒有心思和她繞,直接問:“你來幹什麼?”
“我來求你一件事。”
他冷笑,分手以後的時光在面前閃過。他總找機會和她獨處,然後不遺餘力地解釋、希望她能回來。甚至,他這樣的人,連“求”這個字也用上了,她只是冷笑,然後毫不猶豫地推開。
今天,她竟然要“求”他?!
“說說看,你要求我什麼?”
“我求你,好好照顧我妹妹。就算努力後也不能愛上她,起碼好聚好散,別為難她。”
“哼!”他冷笑,不以為意,“我以為你是冷血的人,沒想到這世上你唯一在乎的果然是你妹妹。”
仔細一想,他這才覺察出不妥:“你讓我照顧她,那你自己呢?”
她大方地坐在沙發上,無論他說了什麼話,用了什麼樣的口氣說話,表情永遠是恬靜的。
“我要去日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還會不會回來。你是她未來的丈夫,所以我要這樣求你。”
她要走了,可能永遠不回來……
怔怔的,他半晌才明白她說的話代表著什麼……
他沒來由地不安,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的臉。即使說的是這樣永別的話,她仍然是淡淡的表情,好像說的只是無關痛癢的家常話。
他回過神,眼睛看向她背後,角落裡的菜葉草還沒開花,葉子此刻萎靡不振。
他只能說:“如果親姐姐都不要她了,我又為什麼要照顧她?”
“她好歹是你未來的妻子,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我確實說過要娶她,可沒保證過娶了她以後要對她好,更沒說過不離婚。”
殷復顏忽然瞪大了眼睛,只一瞬,又恢復了原來淡淡的樣子。
“她雖然已經畢業了,可心智就像個孩子,我沒求你照顧她一輩子,只等她真正長大成人就好。請你一定能理解我。”
心底像是被刀子劃過一道,梁洛展忽然急躁起來。他不喜歡和她聊這個話題,為什麼他們之間只能聊別人。他們怎麼辦?他們曾經深刻、現在只剩痛苦的愛怎麼辦?
“你要是想照顧她自己想辦法,我不會幫你的。”
頓了頓,他接著說,嘴角帶著殘酷的冷笑:“而且,你欠我的,我從她身上討回來,不算過分吧?”
終於,他如願地把冷靜的面具從她臉上撕了下來,成功地看到她露出慌張的表情。
“你不能這樣!”
“你憑什麼對我說這樣的話?!而且,”他帶著報復的*,聲音卻慢慢低了下去,“殷復顏,以前我說的話,你以為是在開玩笑?”
“什麼話?”
不過五步的距離,卻是咫尺天涯。她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如此熟悉卻清冷。
他本來還是存著希望的,生命中的一部分,怎麼會棄自己而去?怎麼可能?!直到她交上了辭職報告。一紙報告,她毫不猶豫地要掐斷和他最後一點關係,連“真曼爾”都不要了。她最愛的“真曼爾”,她人生第一個設計,無數深夜熬出的成果,她竟是棄之如履。
他終於明白了,她不是開玩笑,長久以來不理會他的解釋,不是他所理解的生氣,是真的要分手。
他把自己賣在黑暗裡、分不清時間與自己的時候,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我說過,我這輩子只會愛你一個,不會愛別人。這句話,我是像發誓一樣說出來的。”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