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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我嗎?”
“不行。”
彼得森站起來,扯了扯領帶,順了順頭髮。加百列覺得,當著陌生人的面做這些動作,未免有些太過親暱。彼得森向門口走去,他敲了敲門,等著外面的衛兵開鎖。
“我不喜歡殺手,艾隆先生,尤其是那些為政府賣命的殺手。我們放你出去是有條件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從今以後,你不準再踏進瑞士一步。你要是膽敢回來,就別想再出去了,我保證。”
門開了,彼得森開始往外走。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加百列。
“你的妻兒在維也納發生的不幸真是你人生的一大恥辱。帶著這樣的陰影活下去肯定非常痛苦。我覺得,你有時候一定在想,當初要是坐在車裡的是你而不是他們就好了。願你今天過得好,艾隆先生。”
等到彼得森終於肯放他出去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貝爾軍士長陪同加百列走出牢房,他一語不發,彷彿要送犯人上絞刑架似的。貝爾交還了加百列的行李箱和修復裝備,還給了他一個厚厚的蜜色信封,裡面裝著他的私人物品。加百列花了很久的時間檢查他的行李物品是否齊全。貝爾不時看著手錶,彷彿有什麼火急火燎的事情在催他似的。箱子裡一片狼藉,顯然那些衣服曾經被一股腦兒倒了出來,左翻右找,又胡亂塞了回去。還有人不小心在他箱子裡灑了瓶酒。對此,貝爾無可奈何地把頭偏向一邊——抱歉,老兄,你知道,蹲了警局,這種事情總是免不了的。
走出辦公樓,霧氣濛濛的院子裡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士車,旁邊圍著六個穿制服的警官。周圍大樓的窗前站滿了警察和各組組長,他們目送著這個以色列殺手被帶離警局。加百列走近賓士車的時候,車後門開啟了,一陣煙霧撲面而來。他朝煙霧瀰漫的後座瞟了一眼,馬上就知道坐在那裡的人是誰了。
他僵在路上,這個舉動似乎讓貝爾嚇了一跳。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不情願地邁起步子,上了賓士車的後座。貝爾在外面關上了門,車子立馬啟動了,它絕塵而去,輪胎在鵝卵石路上滑過。沙姆龍坐在加百列旁邊,自顧自地望著窗外,他的目光已經投向了另一個戰場,心思已經放到了另一場戰役上。
'1'注:猶太人不吃豬肉。
'2'指慕尼黑事件:1972年,第二十屆奧運會在西德慕尼黑召開。9月5日,五名巴勒斯坦“黑九月”分子突襲了奧運村,最終導致十一名人質被殺。該事件被稱為“慕尼黑事件”或“黑九月事件”。
5
蘇黎世
要去蘇黎世國際機場,必須再一次爬上蘇黎世山。過了山頂,窗外一座座富麗堂皇的別墅開始往後退,車子進入一處河谷,路邊都是千篇一律的購物中心,它們的外觀醜陋不堪。太陽試圖衝破厚厚的雲層,將陽光灑落到大地。車子在一條崎嶇不平的雙行道上慢慢行駛。一輛車緊隨其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很可能就是彼得森。
阿里·沙姆龍這次來蘇黎世,代表的是以色列政府,但從衣著打扮和言行舉止看,他是以海勒先生的身份來的。每次來歐洲辦事,他基本上都會用這個身份。在外人看來,魯道夫·海勒先生是個企業家,他掌管著海勒企業股份有限公司,這家跨國風險投資公司在倫敦、巴黎、柏林、伯爾尼和拿索都設有辦事處。評論家們經常對其口誅筆伐,認為它就是個專司殺人放火、敲詐勒索、背信棄義的黑心商。他們還說,海勒企業是舊經濟時代的產物,已經不適應新經濟時代的要求。海勒公司需要一位與時俱進的領導人來結束企業增長漫長的嚴冬。但是海勒先生和他的一位心腹干將緊緊把持著行政總裁之位,幾乎沒有人敢與之叫板,連總理都是這樣。
對於那幫心甘情願為他賣命的特工來說,沙姆龍是一個傳奇。加百列也曾經被他的光環所迷惑。實際上沙姆龍也是個食古不化、冥頑不靈的騙子。他說謊就跟吃飯一樣平常,不說謊就不知道該怎麼與人相處。他一次又—次地欺騙加百列。兩人的關係就好比一對父子,曾經相親相愛,但後來,兒子發現父親是個賭鬼、酒鬼、色鬼,還謊話連篇,於是因愛生恨,反目成仇。現在加百列對沙姆龍的恨,正好可以用兒子對父親的恨來形容。
“你來這裡幹什麼?叫伯爾尼分局派個人過來不就得了?”
“你太重要了,我不放心把你交給伯爾尼分局的人,”沙姆龍又點了一支菸味刺鼻的土耳其香菸,然後咔嚓一聲,使勁關掉了打火機,“況且,彼得森先生和他在外交部的朋友們希望我能親自到場,這是釋放你的條件之一。每次我手下的特工遇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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