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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
“是啊,但我沒告訴過你,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假如,我把你是私生子這件事說出來,你最後的一點自尊心也會喪失,就會從此與我斷絕關係。我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因此我始終為你保密,包括對你。”
“但你終究還是說出來了。”
路中嶽走到窗邊抽了根菸,緩緩吐出藍色煙霧:“1995年,你和谷秋莎的訂婚儀式後,我第一次感受到嫉妒是什麼。看著你接受所有人的祝賀,那些傢伙雖然心裡恨你,表面上卻恭順得像條狗,真恨不得趴到地上舔你的皮鞋!你很快就會擁有一切:地位、權力、財富,還有美女,只是不曉得能維持多久。而我呢?我的爸爸也是個官員,可我沒多少出息,在快倒閉的工廠做工程師,天知道將來會怎麼樣?我們一起讀高中的時候,從來都是我替你付錢,當我穿著新衣服到學校,你偶爾也會眼露羨慕——現在一切都反過來了。”
“對不起,我該早點考慮你的心情。”
“還有個原因——谷秋莎,自從在你的訂婚儀式上見到她,想起我家與谷家可算世交,或許小時候跟她還見過。那天夜裡,我夢到了她。然後,我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她,但越這樣思念就越強烈。於是,我每夜都混在外面喝酒,就這樣認識了一個女孩子——想想也算是有緣分,她居然為我生下了唯一的兒子。”
司望看著他光滑白淨的下巴:“你居然還有兒子?”
“是,他叫路繼宗,跟你一樣也是十九歲,是個漂亮高瘦的小夥子,會有許多女孩喜歡他的。”他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回頭看到司望的眼睛,又板下面孔,“回到1995年吧,我對申明的態度開始逆轉了,從心底裡討厭他,尤其當他還關心我的工作與戀愛時,我就希望他從這個世界消失。”
“於是,你四處散播申明是個私生子?”
“我只告訴了我們當年的數學老師張鳴松,但我相信告訴他就等於告訴了全世界,因為這個人在內心深處與我同樣嫉妒著申明。”
“你對申明乾的絕對不止這些——比如那封所謂的親筆信。”
路中嶽把菸頭掐滅:“那封信是我寫的!只有我能偽造申明的筆跡,因為我倆是最好的朋友,是不是很可笑?我串通了申明在北大的同學賀年,那傢伙剛犯了錯誤而離京,調回本市教育局團委。我們秘密商量好信的內容,由我來執筆,由賀年上交給大學校長谷長龍。”
“是你殺了賀年吧?”
“不錯,我與賀年共同陷害了申明,而我成了谷長龍的女婿,賀年只得到爾雅教育集團的高管職位。他認為我們之間分贓不勻,揚言要把秘密說出來,因此對我敲詐勒索。於是,我殺了賀年。在他的吉普車裡,我把屍體藏在後備廂,開到蘇州河邊最偏僻的角落。沒想到過了兩年,居然被你發現了——從此感到你是個可怕的孩子。”
“谷長龍也是你殺的吧?”
“我沒想過殺他——是他來找我的麻煩,凌晨非法闖入,用刀對準我的胸口。搏鬥過程記不得了,總之等我清醒回來,這老頭變成了一具渾身是血的屍體。儘管是正當防衛,但我身上還揹著命案,一旦落到黃海警官手裡,早晚都要被抓出來。我選擇連夜逃跑,但到處都是警察,去火車站之類的地方,都是自投羅網。而且,逃亡前我還想做一件事。”
“你要殺谷秋莎?”
司望的體力已漸漸恢復,胳膊稍微用力,反而越發疼痛。
“這輩子我最恨的人就是她了!不知不覺幾年間,我的妻子居然閹割了我,任何男人都不會饒恕她的。我殺了她,這個自己不能懷孕,竟也不準丈夫生育的女人。幸虧在跟她結婚以前,我給另一個女人留下了種子,她居然為我生了下來——如果沒有繼宗,我不知道為何還要這樣活下去?”
“於你而言最珍貴的——就是你的孩子。”
他又點起一根香菸,嘴唇有些發紫,“我慘到了這一步,整天過著老鼠與野狗般的生活,哪怕槍斃都比現在這樣更好!可我要是死了,誰來保護我的兒子?他將永遠變成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一輩子在所有人的歧視中活著,就像當年死去的申明——我可不想讓我的兒子變成申明一樣的人!”
“你會害死他的。”
“不,我會和繼宗一起生活。”路中嶽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你不會明白的。”
“還有個問題——你怎麼一下子把我認出來了?跟小學時候相比,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了吧。”
“回到這個地方,我就白天睡覺,黑夜出沒。我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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