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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你真想破案,可以去留意一個人,是個四年級的小學生——司望。”
“被你收養的那個孩子?”
“是。”猶豫片刻,她輕聲說,“我想,他應該認識申明。雖然,他在申明死後才出生。”
“我不明白。”
“連我自己也不明白啊!為什麼會認識這個孩子?為什麼他會來到我的生活裡,讓我深深地愛上他,然後又把我徹底毀滅?”
黃海冷酷地點頭道:“我會去調查他的。”
“這個男孩的後背上有個記號。”
“是什麼?”
谷秋莎不想再跟警察糾纏了,她快步走出殯儀館,攔下一輛計程車而去。
來參加葬禮的親友實在太少,她把原本訂好的晚餐取消了,她窩在後排座位裡,看著車窗外冰冷的城市。
短短的三個月,她接連失去了自己的公司、財富、權力、家園、丈夫、父親,以及最珍視的孩子。
十年來,她從未想象過也不敢去想象,當申明被莫須有的罪名關在監獄裡,又被剝奪了最寶貴的教師身份,被葬送了十多年來寒窗苦讀得來的一切,最後還失去了自己的新娘,該是怎樣的痛苦與絕望?
就像此刻的自己……
申明?
如果有來生,你會是誰?
去年6月19日深夜十點,那個在後院裡燒錫箔的男孩嗎?
望兒?
最後的幾個月,他作為養子住在谷家,所有秘密就在身邊觸手可及。更因為谷秋莎的疏忽,讓公司大權旁落在路中嶽以及新來的總經理助理手中——她私下調查過馬力這個人,發現他在應聘過程中,塗改了自己的簡歷,清華大學的高才生沒錯,但高中是在南明中學,畢業於1995年,很可能是申明帶過的學生。
司望——馬力——申明。
這個四年級的小學生,究竟有多麼可怕?
計程車停了下來,並非谷秋莎租住的公寓,而是一條狹窄破爛的巷子,迎面是那棵剛冒出綠葉的大槐樹。
葬禮的下午,春天終於來了。
她看著三樓的那扇窗戶,外頭晾曬著女人與小孩的衣服。她翻看了樓道里的信箱,果然有印著何清影名字的信封,都是些垃圾郵件與廣告,看來他們母子還住在這裡。
谷秋莎不敢貿然上去,她必須秘密潛伏起來,夜以繼日,年復一年,如影隨形,盯著司望和他的媽媽,直到抓住他們的把柄,挖出隱藏在這個男孩身上的秘密。
比起殺了她父親的路中嶽,她更害怕這身高不足一米四,體重不到30公斤,曾經叫過她媽媽的男孩。
正當她要轉身離去,背後響起一個聲音:“谷小姐,很高興又見到你。”
是個溫柔的女聲,谷秋莎慌張地回頭,果然是司望的媽媽。何清影保持著姣好的面容與不曾走樣的身材,手裡拎著菜籃子,有幾條新鮮的帶魚,這是司望最愛吃的。
“哦,你好,我只是路過。”
谷秋莎都不敢去看對方眼睛,一年前她居高臨下地過'奇qisuu書網'來,面對這窮困潦倒的母親,施捨般提出收養她兒子的願望。如今兩個人卻交換了位置,雖然年齡相同,她卻似乎比何清影還老了好幾歲。
“谷小姐,你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何清影看到了她胳膊上的黑紗,谷秋莎苦笑一聲:“家破人亡!”
“怎麼會呢?”
“你是在裝小白兔吧?”谷秋莎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我剛從追悼會上下來,把我的父親燒成了骨灰。”
“對不起!”
何清影自然地後退了一步,盯著谷秋莎看了幾眼。
“我身上帶著死人的晦氣呢,不要靠近我哦!”
“這個……真是非常遺憾,以前承蒙您的關照,我心裡還很感激,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必了,我怕打擾瞭望——”谷秋莎剛想說出“望兒”二字,馬上改口道,“司望。”
“剛過放學時間,我還不知道他有沒有回家呢。”
“何小姐,有句話我想跟你說一聲——雖然,你兒子是個難得的天才,但你不覺得他很奇怪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望兒確實超乎常人的聰明,但在我的眼裡,他仍然是個普通的孩子,天涼了要加衣,生病了要送醫院,喜歡吃媽媽做的飯菜,僅此而已。”
不過,從何清影說這番話的眼神來看,谷秋莎斷定她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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