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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得這小賤婦不知道爺的規矩了!”遂又大聲道:“看誰再替人說話,當爺是個好性子的,一個兩個爺頭頂上撒潑!知道錯了跟爺說,看爺整治不了你!”
外頭無人敢應,畫壁只當沒聽著,裡頭崔家的聽了暗暗搖頭,這規矩,做給誰瞧呢?
這院子裡頭僵持著,院子外卻接著一路燈火過來幾個人,守候在外頭的順一打眼瞧過來為首一個,二十上下年歲,頭上珠花箍子,滿池嬌分心旁帶著賴鼠臥兔兒,蟬鬢壓鬟,桃紅色潞綢對襟襖兒,軟黃緞裙,一路岫雲點畫逶迤而來,身後跟著的幾個丫鬟婆子也是緞子面袍兒比甲,小心打著燈籠。
順一眼尖,早早兒認出人來,忙上前幾步迎了笑著打千:“孟奶奶萬福,大晚間您怎麼出來溜達了?”
這孟奶奶閨名蟲娘,是上年頭剛被楚瑾瑜從臨近州縣帶回家來的,只說是去應酬時哪個生意場上老闆孝敬的,來家便十分得寵,就是楚瑾瑜身邊幾個小廝也是客氣的很。
孟蟲娘捂著嘴笑起來,她生的極豔,一雙眼睛細長如柳,笑起來風情萬種的,“哎喲順哥兒你這話說的,奶奶我倒像是個野貓兒,大晚上出來溜達。”
順一嘿嘿一笑:“奶奶說笑了,借小的十個膽,也不敢編排您吶。”
孟蟲娘捻著著手中的絹帕似笑非笑瞧他:“我縱然不是頭貓,你家爺爺可是,怎麼聽說今兒個晚上他這偷著腥呢,我就想來瞅瞅,哪個花容月貌天香國色的腥魚兒,引了咱們爺的口味。”
說罷,甩了帕子要往裡頭走,順一忙跨步攔住,笑道:“好奶奶您可別,爺剛吩咐過,今兒個誰都不許進這院子。”
孟蟲娘腳步一頓:“怎麼?還怕我吃了你家新奶奶不成?”
順一嘿嘿一笑,卻是不答,孟蟲娘進了楚府一向受寵,頭回被小廝盯著,那笑臉就淡了下來:“順哥兒倒是有趣了,莫非你家爺今日寵著的不能見人不成?我又不想如何,只不過既然來了新姐妹,少不得要進去招呼聲,這你也要攔著?”
順一不動窩,只道:“奶奶恕罪,奶奶要進去,可得爺爺吩咐才行,小的可不敢違拗。”
孟蟲娘索性變了臉色,她早些年在祖籍在清平鄉里頭,自幼生的有些顏色,因為家裡頭不寬裕,被老子娘買給州縣裡大戶魏姓員外家,跟著一班小的習學彈唱,描眉畫眼做張做勢的,到十五歲光景便已經被調教得描鸞繡鳳品竹彈絲,十分的伶俐。
只是後來在酒桌上楚瑾瑜同這魏員外二人打賭,被輸給了楚大官人,她後來跟了楚瑾瑜,因為慣會些手段爭寵,在楚府裡頭也算是得勢的,往日要風得風時這些個奴才哪個不是低頭哈腰的十分奉承,這般甩臉子如何吃得,正要發作,一旁的婆子扯扯她衣角,低聲道:“奶奶咱還是早些回吧。”
這些個都是楚瑾瑜跟前得用的小廝,在外頭可都是要叫一聲小爺的,孟蟲娘不知道,她們都是下頭侍候的卻最清楚,這些人可得罪不起。
孟蟲娘不肯聽,只道:“知道爺這會兒正快活,奴也不去討什麼嫌棄,只平日回來都要聽會子南戲的,我這把幾個丫頭帶過來了,回頭讓你新奶奶也挑幾段聽聽,還是爺走之前吩咐過的,讓教她們幾個唱幾段新曲子呢。”
順一心說這當口爺哪裡還有心思聽什麼新曲,搖搖頭:“好奶奶您就別為難小的,今兒個爺吩咐過,誰要放旁人進院子,可是要打折腿的,小兒可不敢不聽。”
孟蟲娘咬著下唇十分不快,便見裡頭走出來崔家的,看了眼眾人,只道:“順一你進院子,爺吩咐這多早晚的,該落鎖了。”
說罷扭了頭徑直走了,把個孟蟲娘氣了個倒仰,心中暗罵個老咬蟲拿腔作勢,仗著奶過楚爺的情分從不把人放在眼裡,只今日卻被他指使在這裡頭用,更是好奇,卻又不得入內,心裡頭貓抓似的,卻被一旁婆子扯著一步三回頭的回自己屋子去了。
不說這婦人回去如何拿剪子撒潑洩怒,院子裡這會兒各處點了燈,風吹的越發緊了,到底還在年初,日頭一落,風一起,便是前頭有納福在遮著,身上有大裘,畫壁依然瑟瑟抖了起來,膝蓋抵著冰涼的木地板已經麻木了,只咬著牙還支撐著。
屋子裡楚瑾瑜灌下去兩壺南酒,熱乎乎下去卻被窗戶外風吹得一肚子冰涼,想他堂堂大官人這輩子沒什麼為難的,如今卻被一個小雌兒弄得上不得下不得,偏畫壁跟他倔著,他便是連臺階也沒得,下人跟前這做規矩的話又放了出去,這時候看著外頭那小身板心疼,收回的話可真是沒臉了,便實在說不出口。
無比糾結之下,楚大官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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