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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衝著畫壁道:“這位奶奶您看看,還有什麼不妥當的不?”
畫壁心中頗有幾分譏諷,牢房這種地方弄成這般摸樣還就真只有楚瑾瑜有這本事,莫非還想這同她炫耀他有多大能耐不成,只不過她也確實冷的不行,人都已經豁出去了,矯情什麼的也就沒有必要。
點點頭,神情冷淡道:“有勞,多謝。”
十分簡潔的回答倒讓納福有些弄不清眼前這位底細,他跟楚瑾瑜身邊幾個小廝一樣實在不明白公子爺究竟看上這個並不起眼的女人哪點,天下多少女人由著爺挑,到頭來難得爺親自過問的卻只是這一個,不說意外吧,就這當口,聰明的多少該懂的撒撒嬌,再要些什麼,跟著爺的女人哪個不知道看爺的臉色,這會兒正寵著呢,不要白不要不是?
偏這位不知道是不懂持寵而嬌呢,還是裝傻,一張臉冷得跟什麼是的,實在看不出多高興。
大概在牢裡頭待著還真難讓人高興吧。
喏喏應了又去回稟楚瑾瑜:“公子爺,一切都妥當了您看?”
楚瑾瑜瞧了下,雖然不覺得滿意,可這牢房裡也就只能先委屈著了,便哄道:“要是有什麼不痛快,同看門的婆子說,實在不行就忍一忍,出來了爺再補償你。”
畫壁低低福了福身子道:“多謝公子爺。”只盼他趕緊離開,也省得看著心煩。
楚瑾瑜瞧她淡淡的,想大概總歸是不痛快的,也確實委屈了,倒是沒生氣,又囑咐了幾句,這才從裡頭出來。
眼看著人走不見人,畫壁心裡長出口氣,一旁的看牢婆子如今自然也不敢再擺臉色,陪笑道:“奶奶這可真是天大的好福氣呢,居然能被楚大官人瞧上了,日後造化大了。奶奶還需要什麼不,老婆子腿腳靈便著,跑跑腿不礙事。”
這婆子前倨後恭的態度變化太明顯,畫壁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人心裡頭還不知怎麼看不上自己,那幾聲奶奶更是聽得她難受之極:“什麼奶奶,休要亂喊!”也懶得同她搭理,一股腦兒鑽進棉被裡頭悶著頭乾脆閉了眼。
三十九章 出牢
婆子被甩了臉有些著惱,心說不過是個賣的婊子還真當自己有幾分斤兩了,只不過面上可不敢得罪,訕訕退了旁去。
走到外頭去的楚瑾瑜倒是還挺得意,正趕著迎上來的小廝延平跑過來遞上一貼拜匣,道:“爺,縣太爺同周大爺請您去挽花樓吃花酒呢。”
楚瑾瑜這會兒心情甚好,接了匣子撈著裡頭的描金雲龍邊墨箋,卻心不在焉吩咐:“納福,你跟楚旺兩個去雀金街粉廠衚衕把那三進的院落置下來,再買些人進去把屋子打掃出來,整治乾淨了,爺過會兒去看。”
納福在旁一驚,心說這可真是咄咄怪事,在臨河縣什麼時候楚瑾瑜想過置辦住處過,從來都是隨意在哪個粉頭院子裡讓人伺候的,要說楚瑾瑜也不是沒有宅子,只不過他在京城和在州府都有大宅,卻從來不在別處置辦,一是用不著,二也是沒這個念頭。
頂頂要緊的是楚瑾瑜身份頗有些特殊,便是隻有他幾個貼身小廝兒最是明白,養在大宅裡的姬妾不少,外頭卻是沒有正經安排過誰的。
如今眼看著為了個還沒到手的雌兒便要先將院落置辦下來,顯見得這即便不是正經要娶回家的,也最起碼是要當個外室養著了,身份上自然與旁的不同,納福心中暗暗稱奇,口中卻不敢怠慢,忙不迭應了下來。
楚瑾瑜卻又道:“你瞧著,小奶奶可還高興?”
這問卻把他問著了,納福可不敢掃興,只道:“奶奶能跟著您,可是天大福分,怎麼會不高興呢?”
楚瑾瑜點頭,露出幾分得意:“也是,雖說是個倔強性子,可也實在有趣的緊,依著你家爺爺的能耐,必然不至於不樂意去。”
納福不知他為何如此言語,心說這個還真沒有看出來那女子有樂意的表情,只不過這種話可不敢說出口的,只是配合著說了會兒好話,這才簇擁著楚大官人拿著貼自去吃官府的花酒應酬去了。
這邊又過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牢房裡頭便有衙門的人來,同畫壁說了一通話,大意便是畫壁無辜,著准予回家。
畫壁聽不懂那些個拽詞的意思,不過能離開冷冰冰的牢房總歸是件好事,出了牢房倒也沒見著什麼別的人,她想問問畫虎的屍身如何了,得到的答覆卻是人已經傳送回了家中,這會兒家裡頭正操持法事呢,便又忙往家趕回去。
等她到縣前街這邊,豆腐店的牛寡婦便瞧見她,忙過來拉著她往自家店裡頭走:“哎喲喂丫頭,你這是出來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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