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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間馮萬春一面要安撫歐陽燕雲與段二娥二人,不想讓他們看出破綻,一面心中暗自祈禱潘俊早日歸來。他輕輕地拍著馬背放慢了速度,滔滔黃河水翻滾奔騰而下打在旁邊黑黢黢的巨石之上,碎裂成無數水珠,那半夜之前安陽城外的記憶也隨著那騰起的水霧一點點浮現在腦海深處。
這件事要從他們剛剛離開北平說起,在一行人離開北平之時,潘俊曾暗中拜託馮萬春調查一件事,而這件事與始終跟在他們身邊的水系驅蟲師時淼淼有關。潘俊告訴馮萬春,他父親在世之時曾經提起過一些關於水系時家的事情,七十多年前水系時家曾發生過一場火災,那時候潘俊的祖父曾親赴時家,趕到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竟然是一片斷壁殘垣,瓦礫無存。據當地人說,幾日之前的一個深夜,時家宅門裡忽然燃起了一場大火,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大火熄滅之後從宅院中發現了七十二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根本無從辨認長相。但這時家當時的確是有七十二口人。
潘俊祖父在時家停滯半月有餘,希望能找到關於時家老宅火災的蛛絲馬跡,更重要的是希望能找到時家的倖存者。但結果卻讓潘俊祖父大失所望,那時家上上下下七十二口像是根本沒有逃亡的念頭,全部燒死在了大火之中。
半月之後,潘俊祖父悻悻地回到北平,此事從此之後便不了了之了。直到潘俊第一次聽到時淼淼這個名字他的心頭一動,雖然他相信祖父絕不會有錯,但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手中確實握著青絲,而她也會水系時家的那門千容百貌的絕學。於是在離開北平之時,潘俊暗中拜託馮萬春親往水系時家故居湘西一趟。
而馮萬春也依照潘俊的囑託親往湘西,雖然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十年,但是這時家舊宅遺址依舊斷壁殘垣,荒草蔓生,他四下打聽關於時家的事情,當年經歷過那場火宅的人大多已經過世。就在馮萬春準備離開湘西的時候,忽然聽聞有個八旬老者與水系時家頗有淵源。
於是馮萬春立刻找到了老者,在一棟兩層的破舊木閣樓之中,馮萬春見到了傳聞之中的老者,他穿著一件灰布上衣,雙目失明、孤苦伶仃地生活在這座破舊的閣樓之中。因為年久失修,木製閣樓早已開始發黑了。
在馮萬春表明來意之後那老者顯得極為冷漠,他自顧自地回到房間之中,悶悶地吸著一個用竹筒做成的水煙,馮萬春站在門口,兩個人始終沉默不語,耳邊只有老人吸水煙時發出的“咕嚕嚕”的聲音。過了良久,老人才將水煙放在一旁說道:“這事情都過去七十多年了,我大抵都已經忘了,您還是回去吧!”
馮萬春咬了咬牙說道:“老先生,我只是想問您知不知道時家是否還有後人在世?”
“後人?”老者嘴角上揚,冷笑了一聲說道,“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全家七十二口人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樣全部死在了火災之中,哪還有什麼後人啊?時家……絕後了!”
聞言馮萬春長嘆了一口氣,從口袋中摸出幾塊大洋放在老人的桌子上,提著馬鞭正準備向外走,誰知老者忽然開口說道:“知道我這雙眼睛是怎麼瞎的嗎?”
馮萬春猛然一顫,連忙停住腳步望著眼前雙目失明的老者,那老者又點上一袋水煙說道:“這話在我心底壓了七十年,足足有七十年,在你之前曾有不下五撥人來問過關於時家的事情,那時候我年輕怕得要命,所以始終不曾說過。”
“哎,不過現在我老頭子已經是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如果再不說的話恐怕就真的要帶進棺材裡了!”老者說完像是壯了壯膽子一樣說道,“我母親是時家的奶孃,當年我也經常與時家的少爺在一起玩,所以與時家很是熟絡。時家的規矩頗多,除時家之人之外極少有人能出入時家,但時家老爺卻是一個善人,經常佈施。因為極少有人進過時家,因此坊間對於時家便更覺神秘莫測,說時家之人會一種妖術,可以控制人的心神。而那場火災來得也頗為蹊蹺,時家老爺像是預先知道會有一場劫難一般,在火災來臨前幾日便散盡家財,將所有的家奴傭人全部遣散,時家人閉門謝客。幾天之後的一個深夜,忽然火光沖天,犬吠四起,幾乎全村人都跑了出來,只見時家宅門之內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勢洶湧,想去救火的人根本靠不到近前。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始終沒有一個人從時家舊宅逃出。”
老者一面說一面吸著水煙:“而唯一一個曾經進入過時家火場的人便是我,因為我母親之前一直生活在時家,那夜見時家著起火來,我便匆忙穿上衣服向時家奔去。雖然火勢兇猛再加上時家的大門牢不可破,救火的人不得而入,我卻知道在時家的後院有一處小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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