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葬隊伍可能去的方向追了很遠,可前方除了密林老樹,就是零星掩映在黑暗中的老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我心裡突然明白過來,送葬隊伍哪有大晚上上山的道理,這支送葬隊伍很有問題。
我甚至用羅盤給自己開了天眼,這幕天席地的世界裡,依舊只有空蕩蕩樹木、老屋、怒風和薄而淒涼的月光。
我正焦慮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就聽到林子裡響起一聲咳嗽,我心裡一緊,問道:“是誰?”
林子裡響起丁老袍的聲音,他說:“就知道你們小娃娃要出事,我本不該出祖祠的,可老乞丐交代的事情,我不敢不辦好,就來看看你們。”
丁老袍依舊穿著那一身髒兮兮的破爛長袍,頂著半張血肉模糊的臉,跟只鬼似的從黑暗中走出來。
我急忙拽著老頭兒對他說明事情經過,求他一定要救張蕾蕾。
丁老袍把手一壓,讓我停止說話,說:“女娃娃失蹤的經過我都知道了,你先別急,咱們來想想辦法。”
我心說屁話,張蕾蕾跟你又沒半毛錢關係,你當然不急,可以慢慢想辦法。我可不一樣,張蕾蕾要是有什麼閃失,我他媽還不活了。現在她被那可怕的送葬隊伍不知道帶哪裡去了,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我能不急麼?
丁老袍說,小娃娃你彆著急,心急反壞事,你先聽我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咱們再從長計議,把那女娃娃要回來。你現在沒頭蒼蠅似的亂轉有個鬼用哦,只會浪費時間,女娃娃的命別搭在你手裡了。
我又急又氣,只能忍著一肚子火在老屋門檻上坐下來,聽老頭兒慢慢說。
丁老袍點了支旱菸袋,深吸了一口,慢悠悠的說了起來。我當時急的恨不能一把奪過他的菸袋敲他腦袋,你他媽倒是快點兒啊,張蕾蕾的小命還攥在那幫不知道什麼鬼手裡呢,你還有心思抽大煙。
丁老袍說,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三年前這座屋子的老主人過世了,老主人是個木匠,姓李,叫李長征,村裡人都叫他老李木匠。老李木匠活到七十歲,老伴兒早他幾年過世了,他膝下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也算得上是子孫滿堂了。
老李木匠上了年紀,脾氣變的乖戾,跟兒子女兒都處不好關係,子女都不大喜歡他。老李木匠自恃一身手藝,年紀大了就幫村裡乾點零活兒,也能維持基本生計。可惜有一回下大雨,他去山裡伐樹,遇到山洪把一雙腿給砸斷了。斷了腿的老李木匠再狠,也沒辦法憑手藝養活自己了,他得靠自己的兒女。
五個子女一商量,決定把一年分成五份,老大老二家讓老頭子住三個月,其他幾個住兩個月,大家輪流來照顧老父親。
老李木匠的五個子女都住村子裡,多住一個月少住一個月本來無所謂,不就是給老頭子一點吃的喝的,二龍村經過數百年發展,已經具有相當穩定的謀生營生,家家溫飽都不是問題。關鍵是老頭兒脾氣怪,動不動就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惹的媳婦女婿不高興,老頭子在一天家裡就要吵一天。
五個子女商量來商量去,都不同意老頭子在自己家多住一個月,商量著就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這五個子女整天又是罵又是打,直鬧的不可開交,誰勸都沒用。
老李木匠一輩子在村裡受人尊重,很愛面子,沒想到到老來受這種屙糟氣,一氣之下,半夜在老屋裡上吊死了。
我一聽這老屋裡死過吊死鬼,剛才張蕾蕾被鬼上身多半就是老李木匠這死老頭子,要不是我還是童子身,張蕾蕾必定要死在老屋裡。想到這房子是丁老袍給我找的,他明知裡面死過吊死鬼還讓我們住著屋,不是存心整我們嘛,我對丁老袍怒目而視。
丁老袍看我這幅樣子,直叫冤枉,說他們村空的屋子,就屬這間最乾淨了,別的宅子更兇。
老李木匠死後,子女們心裡都過意不去,覺得老父親就是被他們氣死的,葬禮辦的特別風光。辦葬禮各家出錢上,再沒人敢斤斤計較,一個個搶著多出,把那場葬禮辦的又風光又熱鬧。
老李木匠的大兒子專程請風水先生算過出殯吉日,這天他們請了嗩吶鑼鼓、紮了紙人紙馬,又找了村裡一批年輕力壯的後生抬棺材,一路吹吹打打出了村子,繞後山去往風水先生選的吉穴。
誰曾想,這好好的一支送葬隊伍出了村子之後,就再沒回來。那天天氣非常好,陽光暖暖的照了一整天,老李木匠大兒子在家裡擺了白喜事酒席,擺了七八桌,請了村裡一些關係比較好的親戚朋友,只等棺材下葬之後回家吃酒席。按他們計劃,過了中午送葬隊伍就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