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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緣再見。”隨即便與男子一起,跨過護欄跳了下去——一道紅光閃過,如墨色一般濃郁的夜色中忽然升起了一隻猩紅色的鳥兒,與身後盤旋的人形煙氣一起御風而行,消失於地平線的盡頭。
兩人遠去後,我和勘五郎的身體很快便恢復了力量,這時我的衣袋中忽然傳出鈴聲,是那部從塑膠模特體內取出的手機,我開啟檢視,上面顯示著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訊息:
“鎖著小鳥的籠門鑰匙,在你我都知道的地方。”
九
此番在札幌鬧市發生的慘案——“愛媛事件”很快震驚了全國。不僅僅因為死者之一是“仁王組”的現任當家,更源於案件可能牽涉到的,那樁三十年前未結的兇案。由於這一次在愛媛大廈七樓劇院內發現的錄影,三十年前的案情得以昭雪,雖然為時已晚——小林、宗像、淺野、金井等涉案人員都已死於本次愛媛大廈的襲擊之中,記錄者細谷康弘被認定為自殺,而兇手至今下落不明。
那些最先闖入大廈內的“仁王組”成員救起了昏迷的同伴和金井夫人,後者經過救治雖無性命之憂,但精神一直處於恍惚的狀態,無法接受問詢;而事件另一當事人,被認定為重要證人的靈媒高野楓和助手勘五郎也在慘案發生後一併失蹤,目前警方正在追查相關線索,以還原案情真相……報紙上面是這樣敘述的。
我和勘五郎已經喬裝打扮,乘上了遠離北島的特快列車。在離開之前,我給警方打過匿名電話,通知他們去提示的地點尋找失蹤的四個孩子——在市郊那座年代久遠的廢棄倉庫內,我和勘五郎找到了熟睡的麻美子、英太、沙耶和壯彥。孩子們看起來有些憔悴,但都沒有受到什麼明顯傷害。這座無人注意的倉庫,正是三十年前我開辦偵探事務所的地方——如她所言,是我們都知道,也只有我們才知道的地方。
“說實話,直到她叫出小純的名字前,我還真沒想起她的身份。”坐在溫暖舒適的列車包廂內,勘五郎罕見地沒有心情說笑,“看你和細谷先生的意思,倒是很早以前就猜到兇手是渡邊夫人了,這是什麼原因?”
“不是我們猜到,是她一直在刻意提醒我們,她的‘復仇者’與‘審判者’的雙重身份。”我望著窗外鱗次櫛比的黃色稻田,淡淡道,“那個酷似小純死狀的人偶也好,那首《紅羽》歌謠也罷,她一直在拷問所有當事人的靈魂。就連她所設下的圈套,都是針對每個受害人量身定做的刑罰——禮子的死相影射了姑獲鳥,同時也是古代北歐刑罰‘血鷹之翼’的形式;小林先生非常重視自己的聲望和威信,所以就用那種方法先摧毀他的自尊後再施以電刑;金井先生是魚販,所以她用了改良版的水刑;淺野先生屬於盲從型的共犯,她選用了針對叛徒和讒臣的灌鉛之刑;處死宗像先生的機關電梯與他平日裡操作的‘黑箱’類似,只不過這一次,換成了他本人在其中接受‘腰斬’;細谷先生未直接參與對小純的侵害,但也沒有阻止,所以她讓他進行了自我審判,並脅迫他對自己執行了絞刑。”
“……難以想象,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真的難以想象。”勘五郎回憶著在愛媛大廈內經歷的種種慘劇,不禁有些後怕,“這三十年來,她恐怕一刻都沒放下過復仇的念頭,才能夠佈置下如此縝密而殘酷的計劃吧。”
“可能吧,但也可能並非如此,你不覺得愛媛大廈的佈局很奇怪麼?”我開啟開業慶典時拿到的廣告宣傳頁,指著其中的大廈分佈圖道,“從下往上依次為母嬰、玩具、洋裝、電子裝置、餐飲和家裝,這不符合一般綜合商場的佈局模式……我猜想,這一功能設計的用意,應該是對應了一個女孩子成長的響應階段:從嬰兒到孩童,再到愛打扮的豆蔻年華,以及喜愛電子產品的青春歲月,再到餐廳常見的情侶及相親活動,成家前必經的裝修採購……她從四樓才開始實施謀殺計劃,是因為小純的人生是在青春期時戛然而止。聽說警方在渡邊夫人位於大廈七樓內的辦公室裡發現了疑似骨灰的東西,那應該是小純的骨灰……如她所說,整座愛媛大廈就是她為小純建造的墓表,而她除了復仇以外一刻沒有停息的念頭,其實是對女兒的思念——她一直在想象著女兒的未來,想象著她再一次經歷出生、成長、成熟,乃至經歷未曾達成的戀情直到出嫁……卻最終都在七樓,那段殘忍的記憶裡,被一次次砸得粉碎。”
車廂內的氣氛似乎有些凝滯,勘五郎垂著頭重重嘆了口氣,好幾次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提出了胸中壓抑已久的問題:“如果當初……我們接受了她的委託,是不是就不至於會演變成這樣的狀況?”
“如果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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