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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
地面以上高丈八,合抱粗細的木柱‘咯啦’一聲,裂開十數條縫隙,透過背面隱約有光,此為剛猛之力。旋即,中拳處爆碎成木屑,四下濺射,背面又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孔,木粉、鋸末紛紛灑落,這是陰柔之力。
‘七傷拳!’溫文水突然回想起遙遠的過去,跨入黑暗之門前的青蔥歲月,自嘲的一笑,“北斗星君神力為引,吐納天地靈氣,融合穿心掌、滲透勁的要訣,以剛拳釋放,更像是寸打爆破拳。”
“嘩啦”一聲,失去支柱的帳篷彷彿沒有骨頭的章魚,搖曳片刻,瞬間傾倒在溫文水的身上,將他壓在地面動彈不得。
頗有些狼狽地離開斥候營,這位江湖奇人邊走邊尋思:‘木柱畢竟是死物,要練拳,還須用活生生的牛羊,才能顯現其威力,究竟到了何種境地。’
自從狼主博爾斤被流矢射煙箭斃命,火鴉兵大破九千狼騎軍,草原諸部上下,無論酋長、貴人,還是普通牧民皆驚懼震動,人心惶惶。邊防關隘以外的廣袤土地,便成了赤離將軍麾下兒郎縱馬馳騁的獵場,常有隊正級別的頭目得了軍令,率領手足弟兄去草原部落打秋風。昂首暢飲冰冷的烈酒,隻手握緊韁繩,愜意地駕著駿馬,鋒利的快刀收割人頭。
五人一火,十火一隊,隊正的坐騎是從狼騎軍繳獲的冰原巨馬,兒郎們每人兩三匹馬,交替乘坐節省馬力,在大草原上梳篾似的搜捕任何可疑的敵人。
不時也有獵隊繳獲牲畜回營,也不能全部宰殺,須得留下健壯的馬駒、羊羔、牛崽,蓄養作為繁育的種子,尤其是口齒尚幼的馬駒,透過馬販子,能賣到天價。
後軍伙頭營,早起的掌勺廚子睡眼惺忪地來到灶臺,眼皮抬起,掃了一眼偌大的圓肚瓦缸,水淺地都見底了,咕噥了一句,提著兩個鉛皮箍扎的木桶來到河邊。打了個呵欠,彎下腰,用手捧掬清水擦臉,胡亂抹了一把,神情頓時清醒過來。用木桶舀起清冷的河水,健步如飛地回到灶臺,倒入鍋中,用竹帚刷洗。昨晚夜食殘留的羹湯凍硬成塊,還有少許冰渣碎粒,不易清洗。他故意把聲響弄的大些,鍋碗瓢盆稀里嘩啦接連過水,直至把營地裡其他人都吵醒為止。
過了一會,燒火的小廝趿拉趿拉地邁著碎步,滿臉不甘不願地走過來,拾起柴禾放在餘燼未熄的火塘上,用鐵釺撥開昨晚故意留下的火種,隨意用手掌扇風,呼的一下,濃煙冒起,橘黃色的火苗很快燃起熊熊火焰。
鐵鍋燒熱後,廚子倒下兩桶乾淨的井水,稍微煮開,就下了一大桶洗過的陳米,用馬勺攪擾均勻,放下鍋蓋,邊角環繞著塞些沾水溼透的布條。
洗菜、切菜的雜役把新鮮的蔬菜瀝乾殘留的水跡,放在砧板上切碎,估計是膩味了,有時還會玩著花樣。兩把菜刀,時而亂披風刀法,上下翻飛,時而打狗棍法,左右橫掃。
廚子從羊圈裡拖了一頭肥羊出來,屠戶連忙上前,割喉放血,用小木捅接了,放在一旁待用。把肥羊丟進大盆,倒進煮開的井水,雜役上前幫忙拔毛,手腳熟稔麻利,不一會就好了。
溫文水恰在此時走進伙頭營,暗歎一聲來晚了,也沒有多想,就準備順道用些早飯。
掌勺的廚子看見他露頭,喜不自禁地上前寒暄,以前得了些指點,廚藝大進,在大帥面前也曾露過一把臉。本想多多請益,可惜斥候營的人平時稀少看見,難得逮住機會,廚子可不想錯過。
“水哥,您今日得閒來伙頭營,莫非又有新菜式?還望指教我。”
“李醉,你這嘴巴越發利索了。剛來的時候,瞧你,多憨厚的人啊。”溫文水點點頭,“承你的情,就再教你一手。”
“好咧。”伙頭營裡,說話最管用的就是掌勺廚子李醉,好歹也是積累五個敵酋的首級戰功,火長職銜的勇士。
肥羊的肚腹板油,切成兩指寬,一指厚的長條,蘸了蛋清,外面裹了幾層麵粉,下到燒熱的油鍋裡煎炸,不時用長筷翻動。待色澤金黃,漲大蓬鬆後撈起,撒下一把炒過的芝麻。
“聞著香,看著也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掌勺廚子有些垂涎,使勁擦了擦嘴。附近圍了一圈,人頭聳聳,都是踮起腳尖。
“來,嚐嚐看。”溫文水笑著用乾淨的麻布擦手,“小心些,裡面都是燙嘴的羊油,別把舌頭傷著了。”
“我曉得。”李醉粗魯地用手抓著一根油炸羊脂條,放在鼻尖,輕輕嗅聞,‘炒過的芝麻就是香。’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感覺外面的麵糊殼焦香四溢,裡面的嫩肉香滑彈牙,使勁嚼了幾下,一股灼熱燙嘴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