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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劇痛蜷縮身體,就像一隻煮熟的對蝦,牧師海瑟斯苦苦忍受,直到他被海姆毫不費力地提在手裡,往香茅丘陵瑟冷斯城堡方向走去。
“尊敬的尼格拉領主一定會因此獎勵我,你可是瑟冷斯城堡的大人物,我說的對嗎?牧師先生。”海姆戲謔地繼續冷嘲熱諷,“你信仰的萬能的主宰是軟弱無力的神祇,沒有能力庇佑你這個虔誠的信徒,難道不是這樣嗎?如果祂真的有偉大的權能,為什麼不降下雷霆怒火,懲罰我們這些罪人?正如你親眼目睹,我們一直活地好好的。”
“呸!”吐出腥臭腐壞的泥土,牧師目光帶著憐憫地側頭仰望被邪惡汙染身心的年輕人,他想要淨化這個罪人。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這隻自以為是的可憐蟲,收起你偽善的面孔,真讓我噁心地想要嘔吐。”海姆稍微鬆手,任由牧師的雙腳著地被他拖行,地面上細碎的石子滿是尖利的稜角非常咯腳,才走了一段路,海瑟斯的腳背就滿是傷痕,他微微哼出聲,看到海姆的嘲笑,立即強行忍住,可是不斷增多的傷口繼續折磨著他。
“一點點痛苦就讓你額頭冒出冷汗,身體不停哆嗦,你真是脆弱,我的牧師老爺。”海姆的舌頭和他的手臂一樣有力,和他的鞭子一樣滿是尖利的毒刺,“也許你記性不夠好,我原本是薩曼森老爺所有的黑石村的農夫德克的次子海姆。從我懂事的那天開始,就和父親、長兄下地幹活,每天從早到晚忙碌,付出辛勤的汗水和勞動,換來的只是半飢半飽的生活。每年兩次勞役,漫長的兩個半月,我們一家起早貪黑地為尊敬的薩曼森男爵耕耘公田,忙碌的收割日結束後,還要恭恭敬敬地把一半左右的糧食貢獻給稅庫。如果是這樣艱苦的生活,我們還能忍受,可是四年前的漫長旱季毀滅了一切,農田歉收,我和家人為了抵稅,滿足男爵對皮毛的渴求,冒險進入附近的山林捕獵野獸。父親死了,長兄也死了,大家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活下來,滿身傷痕帶著獵物回到村裡,等待我的是什麼?所有家產,辛辛苦苦用汗水換來的一點點財富都被男爵收走了,為了懲罰我們一家沒有得到允許就獵殺領地的野獸。這是多麼荒唐的事情,竟然會有這樣的領主。尊敬的牧師老爺,我曾經也是一個虔誠地信仰萬能的主宰的人,可是在我遭受噩運,失去一切時,為什麼祂沒有出現,拯救我脫離苦難的深淵,而是眼睜睜看著我被黑暗吞噬最後的良心。從那一天開始,當我逃進山林裡成為流民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在詛咒,無論是貪婪的貴族,還是冷血的教會,我都要把他們連根拔起地摧毀。”
“可憐的孩子,你不知道,苦難是萬能的主宰對我們的考驗,只有踏上這佈滿荊棘的道路,走到盡頭,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剛開始有些垂頭喪氣的牧師聽完迷途羔羊的‘訴苦’,立即知道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拯救罪人離開邪惡,必定蒙受主宰的祝福,“黑石村的農夫德克,這個人我知道,是一個很老實本分的人,很可惜,他並不信仰萬能的主宰,我記得你們家,只有你才來到教堂領過麵餅。”
‘而且你的出發點並不純粹,為的是節省家裡的口糧。’牧師繼續說教,“只有信仰的你在野獸的獠牙和爪子中倖存下來,你看,這不是萬能的主宰對你的愛護的最好證明?那些無信者的結局同樣也說明的這一點,他們都沒有幸免。”
“閉嘴,你這個殘酷無情的雜碎。他們不是你口中的‘無信者’,他們是我的家人,是我最珍惜的人。”
“你愛你的家人勝過愛萬能的主宰,這是你被考驗的原因。”海瑟斯搖了搖頭,終於明白眼前這個流民的罪過。
“非常正確,我記得教會的經典裡有這樣一句話:我來,是讓人子與父親生疏,讓女兒與母親反目;我來,是讓大地起刀兵,而不是讓天下太平。我珍愛我的家人,所以他們都死了。這是萬能的主宰乾的,至少是祂容許的,難道不是這樣嗎?”
“荒謬的認知,你對教會的經典根本不熟悉,沒有通讀領悟完整教義,單獨取出其中一段文字,就會得出這樣的謬論。”牧師生氣了,他最討厭這些淺薄信仰的泛信徒一知半解地曲解經典,而且據他所知,農夫的兒子基本上不會識字,也不會書寫,對經典的理解充其量只是一個門外漢。
“我在荒野流浪,用自己的雙手獲取口糧,身邊都是流民,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他們都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被迫離開家園,走上逃亡的路。在流民裡,有很多虔誠信仰萬能的主宰的人,他們每天都在等待主宰的賜予,可是誰都知道,天上不會掉下充飢的麵餅,所有一切都要靠雙手去勞動、去採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