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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聖光的洗禮,青銅巨人往前踏出一步,背後出現扭曲的幻象,是塔洛斯從誕生以來至今天的記憶。童年忍受苛刻的節衣縮食,飢寒交迫早早體驗生活的艱辛,與山林的野獸搏殺留下的傷痕,開闢耕種的梯田得到族人的認同和感激,豐收季節收穫沉甸甸的喜悅,承受親族灌注生命力點燃血脈的裂痛,目睹他們脫力倒下永眠的失落,坐上大酋長位置的榮耀,壓在肩膀上沉重如山的負擔……短暫的一生,積累的情感,最後濃縮成憤怒的咆哮,“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要忍受驅逐?遭受如此悲慘的命運?”
淺藍色的硫磺火焰從塔洛斯青銅面板每一個毛孔劇烈地噴發,不斷冒出漿泡的沸騰血脈早已點燃,對教會的仇恨和憎惡為燃料熊熊燃燒,焚燼一切的毀滅之炎降臨。
‘這就是聖域!’
感覺不對勁的大牧守立即用權杖指著青銅巨人塔洛斯,握住閃電刃的天堂之拳隨即敲擊在大酋長的胸膛,金屬面板轟成碎片濺射飛走,露出熔岩般的暗紅色肌肉,黑曜石似的骨頭。
塔洛斯不屑的嗤笑,心臟劇烈噴發出金紅色的岩漿,瞬間癒合損傷的部位,袒露的胸膛恢復如初。
大牧守惱怒地持杖重重頓地,一肘尺長的曲折閃電刃膨脹拉直成流線型的梭子,瞬間轟碎青銅巨人的胸腹,露出裡面在盪漾的岩漿中漸漸融化的內臟碎片。塔洛斯還在繼續前進,而且他的身體癒合速度越來越快。
閃電刃劈砍在青銅巨人身上,絲毫沒有停止他的腳步,反而更像是滿臉灰煙的鐵匠手持鐵錘敲打燒的通紅的鐵胚,逐漸鍛走塔洛斯身上的雜質,使他越來越純粹。
“不能讓他繼續前進。”樞密主教卡拉多舉起右手,呼喚聖光到來,在手心凝聚成荊棘槍。其餘主教紛紛響應,不過礙於階次的分野,他們只能召喚出普通的刺槍。
二十一根聖槍從青銅巨人的前胸刺入,在厚背穿出,塔洛斯怒吼一聲,來自破壞領域的火焰瞬間熔化所有聖光的造物,他的步伐沒有停止,反而加快了。
“初代先知和十二聖徒的身影沒有出現,黃昏樂章只是演奏到一半,阻止他。”卡拉多雙手高舉過頭,凝聚出燃燒聖焰的重錘,衝出人群奔向越來越近的青銅巨人。
其餘的主教互相對視,都想為大牧守爭取時間,於是紛紛召喚聖光武器隨同跟上。
“鏗!”破壞領域的火焰鐵拳轟碎軟弱的聖光,瞬間擊碎樞密主教卡拉多的身體,四分五裂的殘肢轟飛後,塔洛斯繼續前行,接二連三地格殺不自量力的主教。
“該死的異教徒,萬能的主宰將賜給你神罰,永遠的消亡。”
燒的通紅的青銅身軀被銀白色的閃電弧光纏繞,不斷炸開細碎的皮屑,塔洛斯握緊雙拳轟中大牧守的權杖,“老傢伙,屬於你們的時代結束了,收起你的陳詞濫調,滾進歷史的塵埃,在時光長河裡沉澱成古舊的遺物。”
盤旋在塞恩山巔的大教堂上方的聖光漩渦漏斗似的螺旋沉降,透過無形的渠道,經由大牧守手中的權杖衝向青銅巨人。
還是雛形的破壞領域抵抗了幾息,就被聖光潮汐淹沒,塔洛斯的身軀不斷重複破壞崩裂、癒合再生,漸漸地青銅巨人體內的四種源泉陷入枯竭,他的火紅色心臟彷彿風中的燭火搖曳將熄。
“昂!”帕圖魯大酋長轉移到塔洛斯身上的扭曲花紋在他的背部組成新的圖案,圖騰獸熔岩鋸背龜的頭顱迅速浮出,其餘八種血脈依次出現,彼此發生共鳴。無數薩滿巫師的身影出現,大聲頌唱恢宏壯闊的耳口相傳的史詩,千百年積累的歷史,沉澱出漫長的篇章,歷代大酋長、血浴英雄還有無數普通的山民匯聚成連綿起伏的卑格支山脈,聖光的潮汐只是淹沒其中一段,佔據漫長歲月的部分,巍峨的群山彷彿海底礁石拍碎接連不斷的浪潮。
“不可能!”大牧守握住權杖的手分解成細碎的顆粒被風吹走,即使是降臨的聖子引導如此龐大的聖力,奏鳴黃昏的樂章,最後的下場同樣如此。
“你的神祇沒有庇佑你。”塔洛斯雙手抓著權杖,像一根小樹枝輕易地折斷,周圍響起若有若無的嘆息,還有野獸離開囚籠、掙脫韁繩重獲自由後的祝福。
輝煌的大教堂開始坍塌,青銅巨人的身體同樣也在崩解,圖騰獸憐憫他的付出和犧牲,儲存塔洛斯搏動不息的心臟,彷彿一顆流星劃過天際,投向卑格支山脈深處。
死亡騎士雷奧汀抬頭仰望天空,聖光徹底消失,教會的根基全部毀於一旦,寄宿在他胸膛正中的黑暗領主尼格拉再次睜開眼睛。
“前所未有的對決!無論是